明明擁有極好天賦,卻為了一個沒有血緣的哥哥,放棄仙緣而感到了不值。
可是,幼年狠人哪知道那麼多,只是不斷地求著老爺爺快點救救她的哥哥。
這看得峰青不由得閉上了眸子,微微搖了搖頭,他第一次覺得有時候,身為一個凡人,也是一種幸運,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麼,什麼東西值得自己付出。
短暫的生命,卻是擁有極為璀璨的光輝。
“既然如此老夫便依你言。”
老者嘆息了一聲,旋即一隻蒼白的手掌抓出,頓時之間白霧翻騰,許多符號蔓延而出。
烙印的虛空之中。
狠人被抓起,淹沒在這片迷濛的白霧之中。正當她要徹底的迷失的時候,靈魂的最深處,迸發出刺目的光輝,隱隱約約之間,滾滾化卷襲來。
……
遠處的山巒高聳,山巒一座又不重疊,這些山巒沒有所謂的巍峨,如畫一般充滿了靈秀之氣。
雨聲,古寺,佛像,經幡,木魚聲,從無邊的遠處傳來,但是細細一聽,卻宛如那些聲韻就在耳畔,不斷迴盪,繚繞。
江南水鄉的溫柔,山間古寺的寧靜,真是揉碎了所有靜好的時光,安然入世,溫柔了時間。
山巒相疊的群山之中,有著一塊碧綠色的“寶石”,寶石的四周被迷霧環繞,給人一種無邊無際的感覺,目光跳躍,山巒的影子若有若無,宛如一幅流動的山水畫,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感覺到此地的美麗。
它不比大海你們浩瀚,不如天穹那麼深遠,但卻蘊藏著有種讓人寧靜的氣息。
綠水本無憂,只因春風掛麵。
一隻魚舟緩緩地從迷霧之中出現,一位身戴斗笠的老魚夫撐著船篙,動作緩慢,一舉一動,宛如徹底融入這畫卷之中。
船尾的那一頭,躺著一位女子,她身穿一襲白衣,體態婀娜而又修長,清風拂過,那名女子的白衣輕輕地舞動,宛如融入周圍的白霧之中。
許久,女子悠悠醒來,站了起來,目光迷茫看向四野。
白衣佳人立船稍,卻欲讓人以望顏。
如此富有詩意的白衣女子,面容上卻好似有濃霧,讓人看不清楚她的容顏。
她沒有詢問這裡是哪,像是一個路過的旅客。
“老伯,你在此地生活了多少年了。”白衣女子問道。她的聲音空靈,讓人沉醉。
“七十載。”船伕答道。
船篙撥開迷雲,盪漾的水波推船而行。
“這山水之間,老伯怎麼看。”白衣女子又問道。
“山中有水,水中有山,層層疊疊,迷人眼,我在此處擺渡三十載,看山已經不再是山,看水已經不再是水,而我透過這山水之間,又看到了自己,我已經不是我,我是這山水之間的一部分。”
船伕緩緩開口,雖然聽上去有些神神叨叨的,但卻蘊含著一股特殊的韻律,那是對於這片天地的體悟!
一個凡人,短短百年壽命,卻領悟了普通修士要靠數百倍時間都不可能明白的東西。
每個人都像一根蠟燭,凡人與修士不同,他們在那極短的時間內,綻放了屬於他們耀眼光輝,雖然短暫但是卻瑰麗無比,燦爛到了極致。
“如果這位老伯是修士的話,或許已經成為一方霸主了吧。”狠人想道。
接下來的時間內,木舟無話,唯有木篙劃開湖水的聲音。
蟬燥林欲靜,鳥鳴山更幽。
狠人閉上眸子,感受著這片天地的法則,此時此刻她感覺自己好似進入到一個特殊的狀態。
一閉一睜,來到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普通的靈魂,卻有著驚世的修為,夢中悟道千百世。
這些體悟,在這一刻昇華。
狠人只覺得自己靈魂上,有點點星光匯聚,這讓她的靈魂越發通透,宛如一塊無暇的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