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陵城的天氣真的是說變就變,原先還是豔陽高照的卻也不曾想這才多少點的光景,天氣就變了。
這走著走,天居然下起了綿綿細雨。
陳逸之騎在馬上換上了蓑衣。看了一眼後面鄭王殿下的車駕。
一共安排了三輛馬車,一模一樣的外觀裝飾。至少外人暫時是看不出這位殿下到底是在哪輛車上的,這都是被之前的刺客給逼的,現在出行不得不提醒吊膽的,生怕有些不開眼的人來衝撞了這位鄭王殿下。
沈清河領著麾下的護衛們一左一右的跟在了鄭王殿下的馬車旁,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淅淅瀝瀝的雨,金陵城內這大街上的的百姓幾乎都不見了,就連奉命巡城的五城兵馬司護軍都很少看見了。
等李從嘉的車隊轉過彎來,忽的,前面道路上迎面一個穿著蓑衣的漢子正賣力的拉著一輛堆滿柴火的車子。
那漢子見到迎面而來的浩浩蕩蕩的車隊,趕忙想向路邊閃去,不成想這時,一緊張,拉車的把手突然斷了,這車子一下子就停在了路中間,看看斷裂的把手又看看雨中這一隊官家人馬,進退不得,嚇得那漢子臉都白了。
“去兩個人把那車推到一邊!”陳逸之指著那面慌作一團的漢子,對著後面的護軍下令道。
“是——”立刻兩個小校,下了馬跑上前去準備幫忙推車。
一道炸雷突然劃破天空,電光火石之間,那兩個小校捂著喉嚨就這樣直直的倒下了。
而那之前還一臉慘白的漢子此刻手裡拎著一柄彎刀,正獰笑著望著這邊,彎刀上的血一滴一滴的順著刀刃滑落。
饒是自稱見多識廣的陳逸之也被這瘮人的表情看著遍體生寒,但是隨即便反應了過來,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嗓子:“有……有刺客——!快保護鄭王殿下!”
見到了這面護衛們慌作了,那漢子獰笑著將手一揚,一道寒光射向眼前。
“璫——”的一聲,陳逸之倉促間揚起了手中的佩刀將彎刀從半空中砸了下來。
一擊不中,那個漢子瞬間滑退了十幾步遠,端著手中的兵刃的戒備著。
“給我拿下!”
敢在自己面前行刺鄭王殿下,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在陳逸之的指揮之下,鄭王府護衛隊的十個小校抽刀一擁而上。
真的是藝高人膽大,那漢子渾然不懼,又從車上柴火堆裡抽出了兩把彎刀,揚手又是一擲。
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這面正奮勇上前的一個小校嗚咽了一下,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那喉嚨間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插在咽喉要害,這名刺客渾然不懼,在這一眾護衛圍成的包圍圈裡輾轉騰挪,左右手雙管齊下,將那兩把刀都舞出花兒來了,在這雨夜中,不斷有護軍捂著喉嚨哀嚎著倒下。
“你們全都一起上——!”陳逸之在後面也是急紅了眼,本來以為這個刺客是很容易就能拿下的,但是沒想到自己這面卻是一敗塗地,這倒下的可都是自己當初從南楚帶過來的武衛軍的老人吶,一個個都是自己的心腹,還指望著這些弟兄們能夠在今後的日子裡扶持一把,在這裡被這樣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漢子屠戮倒下,怎麼能夠不心疼呢。
“是——”這剩下的十幾個護衛也都應了一聲,大家都是從武衛軍中來的,平時都是稱兄道弟的,想現在一下子這麼多弟兄都倒下了,這心中的悲憤之情,油然而生、
面對這些來勢洶洶的鄭王府護軍,這個刺客饒是藝高人膽大,此刻也不敢硬拼。
雙方一時間就在這裡形成了對峙的局面,互相戒備著,任誰也不敢提前出手。
雨依舊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雙方一時之間形成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