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玄武門之變後,李淵雖然不能說是被軟禁,雖然被尊為上皇,但實際上很少走動,在貞觀三年遷居太安宮之後幾乎不出宮。
而太安宮原名弘義宮,正是武德四年李建成、李世民開始了正式奪嫡後,李淵為李世民修建的宮殿……名義上是讓二郎修養,實際上是將李世民趕出了太極宮。
可以想象李淵晚年的心情……但即使如此,在貞觀四年,五路大軍合圍覆滅DTZ,生擒頡利可汗獻俘太廟,李淵難得的出了太安宮,在太極宮的凌煙閣召集重臣、皇子、公主,親撥琵琶以賀。
這一世,雖然數年間魏嗣王李懷仁屢敗突厥,但這一次卻是有可能生擒一位突厥大汗……這讓李淵終於坐不住了。
前隋文帝時期還好,但從隋煬帝時期開始,啟民可汗之後,始畢可汗雄才大略,兵圍雁門嚇得楊廣都嚎啕大哭了,後面的處羅可汗、頡利可汗無不是耀武揚威,如果此戰能生擒都布可汗,那將是百年來的第一遭。
但李淵在柴紹、平陽公主的護佑下驅馬趕至涇陽的時候,李世民正在那兒焦頭爛額……實在頭痛啊。
李淵剛開始還沒有發現,在聽一旁的凌敬講述戰局後笑得臉上皺紋都能夾死蚊子了……突厥不擅夜戰,渡口都被堵得死死的,懷仁在南岸還佈置了兵力,就算都布可汗插上翅膀也飛不走!
但很快李淵就察覺到了兒子臉上的愁容,“二郎?”
李世民瞥了眼平陽公主,小聲說:“父親……三姐,只困住了突厥,薛延陀兵力都已經遁逃,應該是從隴右道北返草原了。”
平陽公主聽不出什麼,而李淵、柴紹都是眉頭一挑,柴紹試探問:“太子殿下可是要命代國公率兵追擊?”
“不不不!”李世民搖搖頭,轉開視線不去看平陽公主,“午時左右,代國公命原州刺史張士貴、寧州刺史韋雲起率兵截斷新平渡口,但……”
一旁的凌敬介面道:“但張士貴、韋雲起以及陸續趕到的段志玄、侯洪濤、蘇定方、劉黑兒、胡演等將領均抗命,以至於薛延陀兵力從容遁走,代國公大怒……”
柴紹瞥了眼妻子,“如今是……”
“李懷仁以涇州道行軍總管統領諸軍。”凌敬面無表情的說:“夏州總管張公瑾、延州道騎兵總管張寶相麾下六千餘騎兵,以及延州道行軍長史蘇世長、綏州刺史楊則所率四千步卒。”
李淵、柴紹都聽出了味道……李靖想搶功,但下面的將領個個都不鳥他,結果李善趕到後接管全軍,將李靖帶來的兵力全都接管了。
換句話說,李靖與李善兩位又鬧翻了,而且是在眾多將領面前公開翻臉了。
那邊的平陽公主還聽得懵懵懂懂,“不是父親命懷仁節制諸軍嗎?”
李淵、李世民父子同時轉頭看了眼,然後沉默下來,柴紹不得不拉著妻子附耳小聲解釋了幾句……人家李靖不僅僅是為了搶功,更是為了彌補之前未能迅速支援長安的過錯,現在被李善一巴掌給摁下去了。
平陽公主嗤笑道:“難道不是他李藥師自作自受嗎?!”
平陽公主突然頓了頓,反應過來了,“二弟的意思是……以薛延陀逃遁為由責罰懷仁,讓出涇州道行軍總管之位?”
李世民看著三姐雙目圓瞪的模樣,趕緊擺手,“不不,絕不是,三姐誤會了。”
“嗯嗯,二郎與懷仁交好……”
這下子平陽公主沒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了,冷笑道:“正是因為二郎與懷仁交好,所以無所謂,倒是二郎需要籠絡懷仁李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