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徐紹宸帶著許重熙如約而至知府衙門,韓明哲守在外面。
“臣攜拙荊崔梁氏,拜見太子、太子妃。”
崔知府與妻行大禮,起身時崔知府還貼心躬身的攙起夫人。
崔知府之妻,實在稱不上什麼花容月貌,不過是普通市井婦人的長相罷了,勝在儀態較為優雅端莊。
可許重熙看的出來,崔夫人眉眼間皆是幸福的模樣,倒是像極了她的阿孃。
“崔夫人如今芳齡幾許?”
許重熙滿臉認真的問道,眼神清澈如水。
“芳齡?這如何使得,妾身已是將近四十的婦人了。”
崔夫人掩嘴輕笑,眸光更是盈滿了笑意,心裡想著:這太子妃,怎麼這般可愛。
崔夫人三十有七,早已不是二八佳人,許久未曾有人問過‘芳齡幾許?’
“崔夫人徐娘半老,依舊美豔動人,正是同本妃阿孃一般大的年紀。”
徐紹宸頗為自然的接茬道;“想必崔知府的孩子,應當也同王妃你一般大了。”
徐紹宸想借此話,拉近同崔知府的距離。
“臣與拙荊,未曾有過孩子。”
徐紹宸與許重熙聽之,皆是一愣。
在晟國,身為嫡妻,卻未有子者,無非三個結果。
一,迎來丈夫一個又一個的小妾,無法規勸半分。
二,被休棄,大多很難再嫁,孤獨終老,下場悽慘。
三,被冷落被遺忘,需要時才會被想起,後半生在被忽略中度過。
“拙荊有喘證,容易心衰,不敢使其有孕。”
原是如此。
此言一出,更是讓許重熙好生豔羨了。
生前同寢,死後同穴,一生一世一雙人,無子無女,倒也自在。
忠貞不渝,之死靡它,白首不離。
“喘證之疾非同小可,看得出來,崔知府這些年將夫人照顧的很好。”
“臣之妻乃臣心頭愛,又怎會輕視。”
崔知府同太子說話,本該表現的謙遜些。但在有關夫人的事情上,崔知府從不會遮遮掩掩,心愛就是心愛,絕不會故意說些違心的話。
一次都不行,崔知府是恨不得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