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重熙斜眼瞥了她一眼,又淡淡收回了視線,接著吃飯。
“是奴以前不懂規矩,衝撞了王妃,王爺已經斥責過奴了,希望王妃莫要同我一般計較。”
事出反常,必有古怪。雖然不知道婉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隱隱約約總感覺不會有什麼好事。
“直說吧,你來做什麼?”
“奴這些日子身上不爽利,胃口不太好,食之無味。想瞧瞧王妃殿裡的膳食,是什麼樣的。”
“本妃吃的東西,無非就比你多了幾道菜,大部分還都是一樣的。哪裡有什麼特別?”
榮軒王對婉娩極為寵愛,吃穿用度都是按照良妾的規格,僅比許重熙的規格次一點兒,但也不算逾矩。
婉娩突然手帕捂嘴,做嘔吐狀。
如此倒胃口,許重熙將手中的箸重重摔在碗上,真是吃個飯都不清淨。
“不痛快就去找郎中,你存心來膈應本妃,噁心本妃的不是?”
許重熙起身站了起來,不願意再同婉娩待在一起。
“王妃明鑑,奴只是一時犯惡心,並非有心如此,求王妃不要責罰我。”
又是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許重熙都要犯惡心了,還不如當初那個同她針鋒相對,初入王府的婉娩。
“行了行了,退下吧,身上有病就去找郎中瞧瞧。再不濟就讓榮軒王帶你找太醫瞧,別在本妃殿裡找治病的辦法,本妃又不會醫術。”
許重熙轉身就要走,卻突然聽見蘭青一聲驚呼。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
而許重熙回頭時,婉娩就這麼直接暈倒在許重熙面前,暈倒在許重熙飯桌旁。
好了,這飯是徹底吃不成了。
“都愣著幹嘛?找府裡的郎中啊!”
怎麼都沒人哭天喊地的喊叫郎中?
只要她不說讓人給婉娩救治,就沒人敢動。怎麼,她許重熙在王府的地位都這般高了嗎?
叫來了郎中,細細診脈。
郎中突然面露喜色,“是喜脈,姑娘有喜了,恭喜姑娘。”
“我有喜了?”
婉娩眼裡的驚喜越來越大,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小腹。
只是還沒怎麼高興,又忙跑下羅漢床,跪到了許重熙面前。
泣不成聲的磕頭,求許重熙放她和孩子一條生路。
瞧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婉娩,許重熙倒是愣怔了。
甚至有些茫然無措起來,她又沒做什麼,怎麼這般畏懼。
“婉娩,你莫要這副樣子,本妃還能害你和孩子不成?”
“是,王妃溫和敦厚,定不會害我和孩子的。”
怎麼有些言不由衷的意味?
許重熙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這話真是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好了,你也莫要在本妃這裡待著了,回你的那什麼閣安心養胎。”
“主兒,是煙雨閣。”
燭影補充道,還白了婉娩一眼。瞧見婉娩這副‘弱不經風’的樣子,就來氣。
“日後,不用給本妃請安。有什麼缺的,直接跟徐紹宸說去,更不用來找我,本妃不當家。”
許重熙從前還說自己為當家主母,這還沒多久,就又說自己不當家了,倒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