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濂玉和黃姨娘還都在猜測焦知府二天前去焦夫人那裡到底有什麼事,還不等他們母子想明白,闔府都知道了。
“退親?老爺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出爾反爾的事……”黃姨娘都顧不得擦額頭上熱出來的汗,不停的在屋子裡來回走著,一方面高興,一方面又擔憂。
揮手讓稟告訊息的小廝退到門外守著,焦濂玉強撐著痛坐起身靠在床上,和丘靜媛一個罪臣之女定親是有利有弊,但這是上面交待下來的第一樁事。
“老爺既然要退親,當初就該阻止夫人去提親,這麼一折騰,倒是讓你名聲有損。”黃姨娘走累了這會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遇到大事她習慣聽從兒子的建議,不由繼續道:“你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焦濂玉快速的把這幾日發生的事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疏漏和異常,之前那些流言,不管是府中的還是外面的都不是自己派人傳的,夫人即使去查也查不出。
“如果是父親遷怒母親拿捏我的婚事,退親的事也該是母親出面,而不是讓姑太太帶著官媒去見丘夫人。”焦濂玉可以肯定這其中發生了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事。
兩刻鐘之後,黃姨娘離開了,卻見一個小廝端著水進了內室,伺候著焦濂玉喝了水這才低聲道:“主子剛剛傳來的訊息”
……
“夫人,我知曉此前衝動打傷了平兒,還請夫人原諒則個。”焦知府鄭重其事的給焦夫人道歉,說到底放棄嫡子培養庶子是自己虧欠了夫人。
焦夫人不為所動,這便是她和黃姨娘最大的區別,身為妾室黃姨娘的榮辱都取決於焦知府,但焦夫人出身官宦,她有孃家可以依仗,有兒子、有孫子可以依靠,妻以夫為天在她這裡行不通。
焦濂平看稀奇“夫人,我知曉此前衝動打傷了平兒,還請夫人原諒則個。”焦知府鄭重其事的給焦夫人道歉,說到底放棄嫡看著“伏低做小”的焦知府,嗤笑一聲問道:“父親,你這是擔心娶了罪臣之女絕了焦濂“夫人,我知曉此前衝動打傷了平兒,還請夫人原諒則個。”焦知府鄭重其事的給焦夫人道歉,說到底放棄嫡的仕途?”
懶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陳氏被禁龍衛帶走之後,陳家那邊也捏著鼻子認了,焦濂平如今是無妻一身輕。
“父親大可不必如此擔憂,禍不及出嫁女,弟妹可是丘大人的堂侄女,再者二弟和丘三公子又是莫逆之交,親上加親的好事,日後丘大人稍微提攜一下,二弟前途可期。”
雖然焦濂平這話說的冷嘲熱諷,但他分析了焦濂玉促成這樁親事的原因,不外乎就是衝著丘家的家世背景去的,再加上惡名都讓母親擔了,這親事於焦濂玉而言穩賺不賠。
髮妻心裡有怨焦知府能理解,可看著火上澆油的長子,焦知府心底莫名的就生出一把無名火來。
“一筆寫不出兩個焦字,為父不求你們兄弟齊心,但至少不能兄弟鬩牆、自相殘殺!”焦知府沉著臉,眼神銳利的看著還不知道錯在哪裡的焦濂平,“丘家三房涉及到了蠻夷,如今線索都斷在三房這裡,日後若是再起了波瀾,濂玉受了牽累,你這個長兄難道能獨善其身?”
焦知府沒說的是如果真的涉及到了通敵叛國的大罪,即便不株連九族,焦濂平這個親兄弟絕對無法逃脫,所以焦知府從始至終都沒想過給焦濂玉訂下丘靜媛這門親事,這是在豪賭,可結果焦家絕對承受不起。
偏偏流言蜚語傳遍了黔中府的大街小巷,焦夫人更是一怒之下請了官媒去丘家三房換了信物和庚帖,再加上焦濂玉跪著哀求,焦知府這才不得不應下,可如今他越想越是後怕,即便揹負了背信棄義的名頭,這親事也必須退了。
……
入夜,終究是沒等到焦知府過來給自己過生辰,黃姨娘和焦濂玉草草的結束了晚飯,直到亥時末,打探訊息的丫鬟終於回來了。
黃姨娘微微提高了嗓音,“如柳去打盆熱水過來,我給二公子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