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神算早年曾求娶過施家大姑娘,卻被拒之門外,惱羞成怒的趙神算聯合其他賬房一同抵制施家,想要施家把算學孤本交出來。
可惜施家雖說只是不入流的賬房,但在隴右道的關係也不容小覷,趙神算一行人機關算盡卻還是功敗垂成。
可最後外人只知道施家大姑娘被金家四爺看上了,未婚有孕不說,據說還在賬上動了手腳,貪了金家的銀子,最後被金四夫人押送到衙門,杖則之下施家大姑娘一屍兩命,施家的產業也都填補了賬上的虧空,施家神算的名頭徹底壞了。
牆倒眾人推!施家敗了,趙神算這些賬房自然是風生水起。
可惜施家當年被一把火給燒了祖宅,不單單算學孤本被付諸一炬,施家也死了不少人,如今都快十年了,只能靠施帆一個少年頂門立戶。
“何事喧譁?”呵斥聲從門外響起,卻見一文書繃著臉快步走了進來,目光掃視了一眼全場,“衙門重地,豈容你們在此胡鬧!”
趙神算一掃剛剛的倨傲,快步走了過來,“施家小子不知禮數鬧騰起來了,還請田主簿多包涵。”
回話的同時,趙神算手腕一動,一個裝了碎銀子的荷包卻是不動神色的塞到了田主簿的手中。
“哼,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在衙門胡鬧,來人!”田主簿怒聲一斥,端的是義正言辭,“堵上嘴丟出去!”
趙神算滿意的退到一旁,眼神狠辣,絕不可能讓施家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被兩個衙役扭住了胳膊,施帆劇烈的掙扎起來,對上趙神算那惡毒的眼神便知曉自己上當了,不管趙春來如何挑釁,自己都不應該在衙門鬧事!
屋裡其他人都冷眼旁觀著,施家無辜也好,有罪也罷,終歸不能讓施家起來,否則他們哪裡還有財路?
尤其是之前開口的清瘦老頭更是滿臉惡意,當年他做了假賬,不過是貪了十兩的銀子,東家年底都會找施家的賬房做核算,施家本該睜隻眼閉隻眼,就如同自己給其他商行查賬一般,較真了那就是斷人財路!
可偏偏施家不給人活路,清瘦老頭不但把貪了的十兩銀子賠出去了,還被東家趕了出來,因為做假賬的訊息傳了出去,再沒有鋪子請他做賬房,最後不得不在碼頭扛大包賺銀子。
“等等!”湛非魚出聲,瞬間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目光。
趙神算看了一眼湛非魚,多管閒事的賤丫頭,“田主簿,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小丫頭竟然也混了進來。”
田主簿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此刻繃著臉再次開口:“把這個不知所謂的小丫頭也叉出去!”
來衙門算個賬也能惹出事端來!湛非魚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我奉姚大人之命來衙門算賬的,田主簿你確定要把我趕出去?”
“姚大人公務繁忙,豈是你一個黃毛丫頭可以攀扯……”突然停頓下來,田主簿面色驚恐一變,看著淡定自若的湛非魚,聲音都顫抖了,“湛姑娘?”
不怪田主簿此刻才想起湛非魚的身份,他是岷和府下轄的東林縣抽調過來的,來了岷和府之後也聽過湛非魚的名頭,可根本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還不快將人給放了!”田主簿慌忙的喊了一聲,瞪了一眼趙神算,忙不迭的對著湛非魚賠罪,“下官眼拙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多包涵!”
他不過是九品的主簿,湛非魚雖說只是秀才功名,可師從顧學士,田主簿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招惹湛非魚。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