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伯言罷,劉成安和其他人便懵了。
鍾伯拉著鍾嬸走近良美錦,鍾嬸見良美錦面色蒼白,巴掌大的小臉似乎比前些時日更加憔悴了一些。
她忍不住上前,抬手摸了摸良美錦的臉頰,低啞著出聲道:“良姑娘,你受委屈了。”
鍾嬸的目光慈愛溫柔,她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女兒,望著自己的孩子。
不知為何,良美錦竟是有些想哭,她彎唇,輕聲道:“鍾嬸,你們不該來的。”
是的,不是良美錦聖母,而是鍾嬸和鍾伯他們被劉堂害的太慘了!
劉堂該死!他們蟄伏這麼多年,卻做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良美錦不忍心將他們說出來,更何況,龍炫和自己本就沒有殺劉堂。
鍾伯嘆息一聲:“良姑娘,多謝你,那日你離開後,我這老婆子便好了許多,我知道,當我們報仇的那一刻,她便沒了活下去的意願,那幾日在家,其實我是在等她死後,自己跟著去的。”
說道這裡,鍾伯轉眸忘了一眼鍾嬸,那雙渾濁的眼中滿是疼惜。
“你來之後,開導了我們,之後,我們也想明白了,人既然是我們殺的,我們就該站出來!”
良美錦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什麼。
鍾嬸目光一轉,視線落在龍炫身上。
“想必,你就是良姑娘整日奔波要救的龍先生吧?”鍾嬸溫聲問道。
龍炫點頭:“我是龍炫。”
鍾嬸笑起來:“龍先生你是個好人,對良姑娘也好。”鍾嬸的目光落在良美錦身上,笑的慈愛:“良姑娘,人這輩子,有個人對你好,就好好珍惜吧。”
或許是知道自己前來自首,也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所以,鍾嬸才會說了這些話。
良美錦心中一緊,握住鍾嬸的手道:“興許會有轉機。”
鍾嬸卻是搖頭:“該說的話,我們已經說了,我們老兩口在這個世上沒什麼親人,也沒什麼牽掛,殺了劉堂,我們心願已了,死也值了!”
一旁站著的高從早就想讓將這鐘伯和鍾嬸抓起來,奈何身邊有這個御公子,他卻是不敢自行主張,只一臉扭曲又恨恨的盯著他們幾人。
“我聽聞這位大伯和大嬸似有冤屈,才會殺了劉堂,高大人,你是否要審理此案?”
“自然!自然!”高從心道,有這人在,他不想審理,也是要審理的。
可是看這這二人,高從也想起了當年的許多事情,他心中七上八下,緊張害怕,若是當年他沒有收劉堂那些銀子,又或者,當年直接告訴劉堂,讓他將這二人殺了!也就不會發生今日的事情了!
不管高從心中想,有御公子這麼大的壓力在,他只能硬著頭皮再次開堂,再次審訊。
鍾伯和鍾嬸冷眼望著高從,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將當面劉堂害死了自己的女兒,告官不成,最後反被劉堂趕出平安鎮的事情細細敘述了一遍。
平安鎮的那些百姓聽後,均是哽咽落淚,好不難過。
“劉堂果然該死!”龍炫站在那裡,俊朗的神色滿是陰鬱,周身散發著煞人的戾氣。
“狗官!你可還記得當年你是怎麼將我們夫妻二人趕出來的?!”鍾伯怒瞪著高從,眼中滿是恨意。
若說劉堂是兇手,那麼高從便是幫兇!
高從面色極是難看,卻又礙於御公子在場,不好發作。
他忍著怒氣,沉聲道:“當年夫妻二人無證人,無證據,本官如何為你們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