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
自楚武王在行軍lu上病薨,鄧武后傷心過度,病了數月,熊貲有空便會去看望母親,這日,他從棲鸞殿出來,lu過一間舊。
他駐步而立,桃盛開,猶如八年前。
他推開門,有兩個宮人正在掃庭,見之正要施禮,被他揮手屏退。
目光在那株桃樹下,一張石桌,兩張石凳,彷彿有一個小小的影,正坐在那兒逗著一隻鸚鵡。
眉眼彎彎,顯得很開心,她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像是鸚鵡說話,突然她轉過來。
小小的人兒己經長大,有了傾傾城之姿,還朝他展開一個甜蜜的笑容。
熊貲一怔,隨之也笑了。
桃夭,你能嫁給心儀的男子,也是一件好事……
趙升在一旁侯著,見著主子的神正奇怪著,一陣腳步聲傳來。
趙升笑道,“大王,隨姬抱著長主來了。”
熊貲這才回過神。
“見過大王。”
熊貲扶起隨姬,看著她懷裡的長主,再次露出了笑容。
“當真是不離手了,這麼抱著不累嗎?”
隨姬笑道,“妾不累,妾高興著呢。”
熊貲接過長主,摸著她的臉蛋兒,“可惜君父沒能見上一面。”
眾人默言。
片刻,隨姬又道,“妾正去棲鸞殿,大王要一起嗎?”
熊貲將長主交到她懷裡,“人剛去過了,人要回議正殿理政務。”
言畢,便從她邊走過。
隨姬等眾人躬退至一側。
熊貲離開後,一旁奴婢綠說道,“未想大王喜桃,主子何不在殿也種上些,如此,大王便會常來主子宮殿了。”
隨姬瞧著熊貲的背影,又轉看了看這的桃樹,及那三間屋舍,“聽聞,這裡曾是陳主幼時住過的地方。”
“嗯?”綠不解。
隨姬卻也沒說什麼,搖搖頭笑了笑,“走吧,我們去棲鸞殿。”
熊貲回到議政殿,剛拿起一份文書,彭仲求見。
彭仲一麻素服,行了一大禮。
“先生請起。”熊貲道,“這些日子,忙於先王喪事,冷了先生,不知先生在楚住得可習慣?”
彭仲道,“臣誠恐,得大王如此照顧,臣一切都好。”言畢起坐在下側的席上,“先王薨,望大王節哀,莫要過於傷心,保重體要緊。”
彭仲一向嘻嘻哈哈,這話出自真心。
熊貲頜首,“人知道了。”
片刻,彭仲從懷裡取出兩份帛書遞上。
“臣食君之祿分君之憂,大王即繼王位,當秉承先王遺志,大王可記得,當日在陳農,臣與大王說過的話。”
“自是記得。”熊貲接過帛書,展開一看,是一份關於遷都的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