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這種花很有意思,連成一片紮根在山坡上,生長出白色的花葶,被風一吹,漫山遍野的白絨種子飄向五湖四海。
落地之後再度連成一片。
週而復始。
“那這陣風現在吹到了哪裡?”陳塵看著他,好奇問道。
陸海棠沒有說話,起身搖了搖頭後拱手告辭離去。
來的很痛快,走的也很痛快。
他對於神隱或是魔教的事情並不感興趣,或者說對於全天下的事情都不太感興趣,但現在那陣風吹到了武陵郡,他想起了一件事。
不管這兩件事之間有沒有聯絡,他都打算去看一看。
陳塵望著他的背影,片刻之後將院門關上,回到屋內熄滅了燭火睡下。
神隱和魔教的事情不需要他去處理,相信在廣陵道那人送出訊息之後,此刻應當已經死了。
只是不知道小師弟什麼時候回來,今年只剩他一個人還有些不太習慣,就連最愛吃的韭菜雞蛋餃子,都失去了不少味道。
現在是深夜。
青坪鎮裡漆黑一片,但青崖海內卻一片光明。
寧北沒有睡覺,這只是第一個晚上,無論是因為精神的興奮還是什麼,今晚都不會有人睡著。
除了一個人。
他看著睡得香甜的蘇小離,這位工部尚書的獨女,運氣最好的姑娘,現在正抱著那面鏡子睡得香甜。
周遭不少人都投去了羨慕的眼神。
“我覺得釣鉤上不該放東西。”寧北收回目光看向面前雲海,忽然很認真的說道。
他很懷疑自己釣不上東西是因為釣鉤上掛了一小片衣角,影響了發揮。
秦長魚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
厚厚的雲層像是柔軟的棉,彷彿輕輕一跳就能夠在其中遨遊。
“上鉤了,上鉤了。”幾人閒聊之際,又有驚呼聲從遠處響起。
再度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抬頭看去,只見佛子年殊面無表情的拎起了手中釣竿,在上面掛著一頁白紙,上面好像寫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寧北等人相隔太遠看不清楚。
“這傢伙竟然運氣這麼好?倒也真不愧是揹負大氣運而生的人。”洛留先是有些驚訝,旋即感慨說道。
自古以來,出生之時天降異象者,俱是身負大氣運。
註定了在往後的修行道路中一步千里,將同輩人甩在身後,年殊在國宴上敗給了寧北,這並不意味著他一無是處,相反,他同樣是年輕一輩最頂尖的一小撮人之一。
這就像天底下承聖境界的大修行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多,但由於寧北身處的是最風起雲湧的朝歌城的關係,所以導致四周幾乎全都是承聖強者。
人數並沒有發生改變,你看到什麼樣的景色和你所站的高度有著最直接的關係。
“他釣到的是什麼東西?”秦長魚對著姜白柳詢問道。
他們只是二境修士,再加上有云霧遮擋所以看不到太遠距離,但姜白柳是小聖人,三境修士,據說距離第四境也就只有一步之遙。
他是一定能夠看得清的。
姜白柳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聞言便說道:“一頁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