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就連妖皇都不知曉。
這件事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他必死無疑,古落提看著寧北,目光深處有些危險之色閃爍。
寧北知曉他是古妖一族是因為他當初特意著重看過這方面的書籍記錄,所以對於古妖的特徵習慣無比了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或許比這些古妖本人還要更加了解。
“我若是你就不會去想著殺人滅口的事情,你未必殺得死我,但你只要動手,自己就一定會死。”
寧北並不在意古落提眼中的殺意,即便是自己未曾修行之前也並不害怕,更別說如今已經是二境修士。
古落提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視線卻始終在寧北的喉嚨與心口處移動,這兩處是人類身上最容易致命的地方,如果要動手,他就要在最短的時間裡以最快的速度將眼前之人殺死,哪怕事後會有無法處理的大麻煩。
以前在妖國之時他將所有的古妖一族特徵盡數隱匿,這次是來到神朝修行了佛法之後沒有了在妖國的那種緊迫感,所以大意了一些,下意識的就流露出了一點特徵。
旁人見了只怕都會以為是佛門金身的緣故,可這個小侯爺卻一眼就看了出來。
寧北向著外面走去,背對著古落提,看起來好像沒有任何防備:“佛家講究修身養性,是五道當中最修心的一途,你剛讀了一段華嚴經裡面的幾句話,但你可知曉這幾句話的意思?”
古落提凝視著他的後心,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聞言淡淡道:“心性。”
寧北點了點頭:“沒錯,心性,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所講究的就是心性和放空,身處世界看花草而空,花草自成世界看世界而空,你想學佛法,卻牽掛太多,小心走火入魔。”
古落提的腳步一頓,眯眼看著寧北,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透這個小侯爺。
“看來你是不打算動手了。”走出了應天府,秦長魚遠遠地等在門前,寧北微微偏頭看著身後的古落提。
古落提笑著道:“我覺得小侯爺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
寧北點了點頭,淡淡道:“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你和我之間有著同樣的目標,或許以後有機會合作也說不定。”
同樣的目標?
古落提皺眉,再抬頭時卻發現寧北早已經離去不見。
“這位小侯爺只怕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他眉頭皺的更深,這段時間以來有關於寧北和公主殿下要爭奪那個位子的流言早就是鋪天蓋地,他自然也知曉一二。
毫無疑問,在這雙方當中,公主寧瑤的勝算是更大的,拋卻其龐大的人脈關係來講,寧瑤本身就是極接近聖人的大修行者。
至於寧北口中說的同一個目標,他目光閃爍了一瞬,沒有再繼續想下去。
……
……
“剛剛那是古落提?”
馬車上,秦長魚靠在鬆軟的毛毯上,拿起一塊槐花糕送進了嘴裡問道。
他可是知曉寧北的性子,對於很多事情都沒什麼興趣,今晚竟然和古落提接觸到了一起,可著實怪哉。
寧北掀開車簾看著外面,隨口說道:“一起上了一堂棋室的課,多說了兩句。”
他並沒有將古妖的事情告訴秦長魚,老實說,這件事以後要怎麼處理他現在也只是有個模糊的概念,而且古妖一族對於妖國來說無比重要,但對於神朝來說無論是古妖還是普通妖族都沒有任何區別。
“今天蘇幕遮找我有件事。”放下車簾,寧北將白日裡與蘇幕遮交談的那件事說了一遍,然後接著道:“無論邊軍和廟堂上的態度再怎樣衝突,邊境都是神朝的重中之重,指望著一紙虛無縹緲的盟約就能束縛妖皇不在大動兵戈無疑是不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