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小路鋪就在兩排楊樹之間,伴隨著眼前如同幕布一般左右分開的靈氣光罩,這樣一條古樸且老意的儒林路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路面上鋪滿了葉子,落葉積壓許久的塵封發黴味道隱隱傳來,密集程度不需要踩上去,只是看上一眼就能夠知道這條路一定十分鬆軟。
除此之外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唯一特殊的就是這麼亂的道路上面竟然沒有生長出一根雜草。
老生們去年已經見過一次,新生們倒還是第一次見,都是墊著腳尖伸長了脖子朝裡面看去,看了好半晌都沒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和老生們描述的濃厚氣運撲面而來,聖人虛影復甦顯聖的場面差了何止一籌?
開始的期望太高太大,見了貨真價實的東西就不免有些失望。
內院的老生們見了都是會心一笑,想當初他們在外院的時候,也是被內院的老人們這麼騙過來的,說來也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神異場面?
非得顏先生雙手一揮,兩千年前聖人朱先生復甦醒來,那才叫大場面?
寧北倒是沒覺得什麼失望的,路就是路,而既然是路那就是給人走的,就算有什麼神異那也是行走在路上的人所引起的,而不是路途本身。
只是這條路的葉子實在太厚了些,而且這條路似乎也太窄了些。
參加儒林路開啟的總共有接近五百人左右,內院的儒科學子都不會錯過這次的機會,至於其他道途的人按照規定是沒資格參與其中的。
即便是金貴如同妖國的那三位天驕,也只能是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場盛事,魚柳古落提三位妖族天驕這些天來在學府當中修行的很是刻苦,甚至就連朝歌城裡各大族的邀請都一一婉拒,不知道真的是在避嫌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
邊境的小摩擦是無法影響到京城的,在邊境見到非要拼個你死我活的妖國人士在進了朝歌城後反倒是變得融洽起來。
沒人覺得奇怪,反倒覺得這很正常,就算是雙方再如何你來我往的打生打死,大國之間的表面功夫總是要做一做的。
與之相比起來,寧北雖說也不是儒科的學生,但他不屬於任何一科,而且登上了藏書閣的最高處,讓他參加並不會有人反對。
“兩千年前,院長朱熹在此地成聖,遺留機緣福澤學府,讓我等晚輩世代受益,今日開啟儒林路,望你等都能夠認真對待,若是能夠從中得到些許饋贈,受用無窮。”
顏先生站在儒林路前方看著數百位儒科學子,正色叮囑道。
學子們的臉上也都是帶著認真之色,儒林路很特殊,固然是走的最遠所能夠獲取的福澤最深,但並不代表其他人就什麼都得不到。
其實只要你踏上了這條路,無論走的遠近與否都能夠有所收穫,只是差別在或多或少而已。
秦長魚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他望著眼前的道路不解道:“參加儒林路的可有著五百多人,就這麼一條百餘丈長,丈許寬闊的路,如何容得下這麼多人?”
寧北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清楚,容肯定是容得下的,但那樣一來也太過擁擠了一些。
“儒林路內自有奇異,聖人手筆又豈是我等能夠考慮的?”說話間,忽然有一道聲音從一旁響了起來,寧北迴頭看去,發現是之前見過的和尚教習,不由得對其行了一禮。
和尚教習微微頷首,面上神色平和,他抬手指了指前方,微笑道:“你若再不進去,只怕就要來不及了。”
在前頭,七錄齋的那位小聖人已經是率先進了儒林路,儒科的其他學子們陸續跟進,外面排成了一條長長的長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