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人,一日看了一千卷道意書籍,現在不動手還等什麼?等到他明日把整個藏書閣的書都看完再動手嗎?”
寧遠侯府內,一名宮中內侍用力的將茶杯敲在桌上,扯著尖銳的嗓音質問道。
關海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思考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在一開始得到訊息的時候老實說他是不相信的,可隨著眾多應天府學子去藏書閣親眼看了看才知道的確是真的。
寧北這個無法修行的普通人,卻創下了應天府建立以來從未有過的記錄。
這間訊息會讓這個小侯爺在應天府內受到不小的肯定,而在應天府之外,朝歌城內,卻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很多人都在憧憬著,萬一有一天這個小侯爺能夠修行了,那該是一副怎麼樣的場面?
“關公子,宮中今天聽說了這件事,可是不大高興,咱家來這裡也不是責怪,就是想問問這件事什麼時候能被解決?如此咱家也好回去覆命。”
看到關海在閉目養神,王道德語氣當中的尖銳平緩了一些,端起茶杯喝了兩口,目光卻在閃著陰冷之色。
這是陳琳的義子,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仗著陳琳與公主殿下的那層關係,走到哪裡都是昂著下巴,哪怕是面對五大氏族的關家,他也敢出聲責備。
關海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寧北初來乍到,更是剛剛考進了應天府,身後還跟著秦家和繡衣使的人,直接動手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可別忘了這裡是朝歌城,只要陛下不開口,誰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王道德聽著這話覺得並不滿意,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說道:“關公子這話可不成,咱家回去沒法向上面交代。”
關海還未開口,站在身後的一箇中年人便冷笑道:“你沒辦法交代關我們什麼事?你以為這是哪裡?這是寧遠侯府,你也配來這裡質問?”
王道德聽到這話頓時大怒,一張臉都是扭曲起來,猛地用力將茶杯摔在了地上,聲音尖銳道:“咱家來這裡是奉了宮裡的命令,你敢如此和我說話?”
中年男子冷笑連連還要再說,卻被關海抬手製止,他看著王道德說道:“你也不用著急,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人,寧北很聰明,他做事高調,從不掩飾,看似愚蠢可卻走的是堂皇大道,吸引無數目光,如此一來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便不能用了,你且回去覆命,就說不必著急,即便是不能要他的命,可做些別的手段卻還是不成問題的。”
說著,關海衝著不遠處的下人吩咐道:“去取二十枚金葉子來,王公公深夜來訪定然勞累,我關家不是刻薄朋友的人。”
聽到這話,王道德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容,他不著痕跡的掂了掂遞過來的金葉子,說道:“關公子客氣了,咱家這也是為宮裡辦事,不敢說辛苦,那就這樣,咱家回去覆命,怎麼對付寧北就交給你們了。”
關海微微笑著:“王公公慢走。”
“嗯!”王道德矜持的點了點頭,轉身邁著八字步走出了侯府。
“少爺,這王道德不過是陳琳老狗的一個義子罷了,何必如此禮遇?”中年男子面上的寒霜還未曾褪去,什麼時候一個狗一樣的太監也敢騎在五大家的頭上拉屎撒尿了?
關海臉上的笑容不變,淡淡道:“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罷了,用不著與他置氣,什麼得了宮中的命令,無非就是陳琳仗著公主殿下在狐假虎威罷了,這條老狗已經站了隊,若是寧北平庸也就罷了,可現在表現得如此妖孽,他坐不住。”
“所以就派了王道德來試探和催促,黎叔,做事不能只爭一時之氣,無論是王道德還是陳琳對於我關家來說都和兩條狗沒什麼區別,想捏死隨時都能捏死,可如果想要知曉宮中的一些訊息的話,這兩條狗還是挺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