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確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避風雨客棧前很安靜,應天學院門前卻十分熱鬧,當寧北與秦長魚來到這裡之後發現早已經是人山人海,排列的馬車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盡頭。
來參加大考的人很多,密集之外同樣也是涇渭分明。
華服錦衣的大族之後,嚴肅如鷹隼般銳利的軍部中人,還有來自各郡的長衫寒門,有人胸有成竹嘴角輕含笑意,有人頭緒全無面上眉頭緊鎖。
數萬考生,一望無際,最終能夠透過大考的最多也不過寥寥千人。
寧北的目光在人群之中環視一週,最終卻是停在了人群中的一處角落裡,在那裡有三五個特殊打扮的少男少女負手而立,眉眼冷漠,渾身都是透著一股桀驁之意。
秦長魚解釋道:“那是妖國的人,每隔幾年妖國那兩位都會派人來應天府修行,畢竟學院講究的就是有教無類。”
說到這裡,他的嘴角掀起了一抹譏諷,兩國之間的關係明明就劍拔弩張,相交的邊境每個月都會有大大小小的摩擦發生,應天府卻還要盡心教導妖國年輕一輩當中的優秀俊傑,這在他看來完全就是打腫臉充胖子。
神朝之外,諸如西蜀劍閣,七錄齋,神教這三大勢力都有自己的修行體系,門下弟子最多會如同俞子期一般來到神朝切磋,進入應天府修行是不可能的。
神朝之內,儒院,白馬寺,廣陵道三家也基本如此。
唯有妖國會派人來到這裡進修,雖說也要透過大考才行,可對於這幾名在整個妖國年輕一輩當中挑選出來的天之驕子,透過大考不說如同喝水一般簡單,卻也絕對算不得困難。
“群英薈萃啊,今日透過大考的人,未來十年便會逐漸佔據廟堂上下,神朝也會在這些年輕人的手中變得愈發強盛。”
秦長魚有些感慨,身為潁川秦家的少主,他自小就深深懂得這些東西,一入應天府,便等於是鯉躍龍門。
新鮮血液永遠都是一個勢力當中最需要重視的東西。
應天府很大,東西南北各有門戶,每一扇門之前都圍繞著諸多學子,將這數萬人近乎平均分開。
文試,武試,問心。
大考就是這三場,歷年來題目是不變的,只是內容總是千奇百怪,以前也不乏有一些頗具名聲的才子因為不習慣考試內容而發揮失常。
尤其是這一次的考題乃是出自院長大人之手。
這三場的內容究竟是什麼,沒人能夠提前的訊息。
寧北低頭想著這些事情,敏銳的神魂之力卻忽然感到一道有些鋒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不由得抬頭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男子,目光陰冷的看著他,似乎是沒想到他能夠這麼迅速的反應過來,那男子面容之上閃過一瞬間的驚愕過後便浮現了微笑之色,還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友好。
身旁的秦長魚注意到了寧北的異常,順著視線看了過去,一雙眼中頓時出現了冷淡之色:“他叫關海,如今五大氏族之一關家的人,他的父親是關虛白。”
寧北聞恍然,這些天秦長魚與他聊過很多,其中就包括了朝歌城內的五大氏族與七十四爵。
關虛白身為關家家主,同樣也是七十四爵之一,在軍中的威望頗高,僅次於邊境的姚濟世,關家還是公主寧瑤的堅定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