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意見。”
寧北也在看著右相,清澈的目光沒有什麼波動,平靜說道。
一旁的左相和張晟等人也沒有開口阻攔,他們並不知道右相在打什麼算盤,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寧北不去,三湘郡的人情就會被關海白白得到。
所以哪怕明知道右相一定是精心準備了什麼陰謀,這一趟雲夢澤也是要去的。
寧北的同意並沒有超出右相的意料,他的臉上甚至都沒有什麼表情,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收回了目光,對著神皇躬身行禮。
數千人都在看著這一幕,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右相打算利用雲夢澤一事去針對寧北,而且還故意將這件事在國宴上說了出來,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全天下人都能夠看到。
失敗並不可怕,在全天下人的注視下失敗,那才可怕。
神皇也很清楚這一點,這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這位帝王,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躬身行禮的右相,然後將目光放到了左側首席上的公主寧瑤身上。
從走進昭陽殿直到現在,寧瑤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明明就坐在這裡,卻給人一種遠在天邊的感覺。
她並沒有關注場中發生的事情,哪怕右相就站在她的身旁不遠處。
哪怕這件事在所有人看來都是針對寧北的一場陰謀。
寧瑤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平靜的目光像是深潭。
神皇並沒有看太長時間就收回了視線,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小北也同意,那這件事就按照你的意思辦,不過雲夢澤堤壩是大事,不能耽擱。”
右相恭敬道:“老臣遵旨。”
神皇會同意這很正常,臣子間的勾心鬥角本就是常有的事情,這是右相下的一封戰書,於情於理,寧北都沒有逃避的理由。
此樁事了,眾人紛紛回到了席位上,只有樊奇的身體還在顫顫巍巍的,一雙眼睛還時不時的朝三湘郡屬官以及寧北張晟等人的身上去偷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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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件事是右相早就有的謀劃,但他作為開頭的狗腿子,事後估計少不了被報復,雖說右相答應了會保他,但這種事,誰又能有絕對的把握?
親眼看著又是一場好戲就這麼在所有人的面前拉開序幕,中立派的那些人都是一副靜觀其變看好戲的模樣。
反正無論是寧北還是寧瑤即位對他們來說都沒什麼區別,類似於這種朝堂上的爭鬥,有時候可是要比刀光劍影有意思的多了。
在樊奇之後就沒有人再開口稟報什麼國事,摸不清楚神皇的態度,這時候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就沒必要再拿出來說了,萬一一個不小心觸了眉頭,成了出氣筒,那可就哭都沒地方說理去。
“聽聞佛子於數月之前穩固佛心,入了第三境,佛法精進,實力更上一層樓,真是讓人敬佩。”
談笑間,關海對著年殊舉起了酒杯,恭賀道。
他的聲音不小,讓周遭離得近的人都可以聽的很清楚。
進而聯想起了去年國宴上發生的事情,年殊挑戰寧北,最終險些傷及性命。
年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十分的溫和,渾身都在散發著佛性,如果讓那些佛教信徒見到了他那效果一定會比祭拜石像要來的更好。
“靈光一閃,恰到好處,也是運氣使然,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