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之回頭看了王道之一眼,王道之沒有說話,就好像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幕。
他很清楚,黑衣男子能夠從中山軍牢獄之中出來,並且來到這裡,這就證明他自始至終都是關虛白的人,從來都沒有發生過變化。
看到王道之沒有說話,王牧之也就沒有在這個事情上深追下去,轉而將視線放到了魏語的身上。
現在筆勢成陣已經被破,失去了禁錮和底牌並且已經身受重傷的魏語,還能夠掀起什麼風浪?
可就在他轉頭看過去的時候,那雙本還有些不屑的眸子,瞬間就緊緊縮成了一點。
而站在他身邊的黑衣男子,也已經抽身急退,打算離開這個區域。
魏語握著筆,以死寂為墨,以浩然為紙,在他們兩個打破筆勢成陣,剛剛交談的時候寫出了一句詩。
“此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漆黑的死寂如水面般發生變動,一杆旗幟出現在了魏語的身後,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墳墓,一座座墳墓,無數墳墓。
一雙雙手臂從墳墓當中高舉,一尊尊甲士從地下爬出。
他們穿著幽綠色的戰甲,雙眼當中跳動著幽綠色的火焰,那一張張臉上還沾染著泥土,手持金戈,化作一道道洪流朝著王牧之二人衝了過去。
整齊劃一的腳步,幽冷讓人心悸的喊聲。
龐大的氣勢似乎讓人體內的血液流動都隨之停止。
心臟,在跳動。
就連站在戰局之外的王道之和陳澤等人都是感到心跳在急速加速,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跳出胸腔一樣。
就更不要說直面這鋼鐵洪流的王牧之和黑衣男子兩個人了。
這也是黑衣男子那張臉上第一次出現恐懼,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魏語竟然能夠將詩詞之力發揮到這種程度。
雖說這也是儒修的攻伐手段之一,但詩詞一道從來都不是儒修最強勢的手段。
可偏偏在魏語的手上竟能夠發揮出這般恐怖的實力。
黑衣男子的身體依舊在不停倒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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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現無論如何都逃不開死寂氣息的圍繞,而從四面八方,不停地有墳墓生出,不停地有一尊尊甲士從死亡的深谷中攀爬上來。
四周的路已經被封鎖,無處可退。
王牧之的佛陀與菩薩被甲士斬殺,腳下金蓮被踩踏粉碎,那誦唸經文之聲也被喊殺聲所掩蓋。
沖霄的殺伐之氣瀰漫全場。
他在反抗,身化不動明王掌千手幻化,揮掌間便拍碎了不知多少甲士,但卻根本沒有用處,更多的甲士在攀爬,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
魏語站在遠處看著他們二人,身體變得無比疲憊,先是受到重創,隨後佈置出了筆勢成陣,緊接著又用出了這一大殺招。
縱然是強如他,此時此刻也忍不住感到陣陣虛弱感襲來。
沒辦法,如果今天在場的都是王倫王林這種層次的人,雖然很強,但對他來說卻沒什麼太大的壓力。
可無論是王道之兩兄弟還是這個黑衣男子的實力都太強了,高絕,頂尖。
三人都足以排進神朝諸多大修行者前五十的程度。
明王身影破滅,幻化金剛被衝碎。
王牧之有些狼狽的退到了黑衣男子身旁,沉聲道:“這樣下去你我遲早會被活活耗死。”
黑衣男子同樣不好受,身上已經出現了十餘道傷口,沒有了之前的從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