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寧北的話,歐陽柳冷笑一聲,道:“寇長秋為何會突然出手這其中原因如何我們並不清楚,但同樣也不難猜,陸海棠既然選擇了跟他走,那就很清楚會發生什麼事情,帶來什麼代價。”
“去到神隱,不等於就是在加入神隱。”寧北反駁道。
歐陽柳不屑道:“去做什麼?內奸嗎?這麼多年來天下想去做內奸的人不知多少,但都是隱姓埋名,即便那樣最終的結果要麼是敗露被殺,要麼是真的加入了神隱,陸海棠這樣名滿天下的人去當內奸?是他傻還是寇長秋傻?”
“歐陽大人身為一郡之守,在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就妄加揣測,這樣的性格似乎不太適合成為郡守?”
“怎麼?小侯爺還沒有坐上皇位,就準備對我這個一郡太守指手畫腳了嗎?”歐陽柳冷眼看著寧北,微嘲說道。
寧北目光平靜,淡淡道:“沒這個意思,只是歐陽大人畢竟貴為一郡之長,做事總不能單單憑藉臆測行事。”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黃易子眨巴著兩個小眼睛看了看,然後哈哈一笑站起身子將位置讓了出來,手掌搭著寧北的肩膀將其拉過去坐下,同時說道:“聽說你的棋力僅次於那個七錄齋的什麼徐白柳,正好今天來得巧,你幫師兄我教訓教訓歐陽這個不知深淺的東西,今天十二盤,他竟然贏了我十一盤。”
黃易子挽了挽袖子,露出了一副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一副非得讓寧北幫他出口氣的架勢。
“猜先。”
歐陽柳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寧北,也沒有拒絕,隨手在棋罐裡抓了幾枚棋子握在手裡,淡淡道。
“讓先。”
寧北沒有去猜,拿起一旁的茶壺喝了一口,不鹹不淡的說道。
黃易子臉上的笑容一僵。
雖說誰都知道師弟你的棋力天下第二,可歐陽柳畢竟是一郡太守,還是長輩,你就這麼直直的讓先兩個字,這讓他的老臉上怎麼掛得住?
果然,歐陽柳臉上的冷淡之色更濃了些,將棋子放回棋罐,然後開始在棋盤上率先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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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北緊接著跟上,幾乎是沒有什麼思考的時間,只要歐陽柳的棋子剛一落下,他的棋子必定會緊隨而至。
然後歐陽柳的棋子再度落下,兩個人落子之間基本都沒什麼間隙,你來我往怒意十足。
快棋很考驗自身的靈敏和心理素質,因為兩個人誰都不想落下風,都在憋著一口氣,在這種時候棋局的輸贏已經不重要了,哪個人下棋的速度率先慢下來思考,才是最丟人的。
由於沒有停頓,這盤棋下的很快。
黃易子只是轉頭招呼了一個小道士斟一壺茶送來的時間,再回頭去看棋盤,發現這場對局已經結束了。
上面鋪滿了密密麻麻的黑白子,形勢分明,都不需要去細數,只一搭眼就知道是寧北贏了。
“郡守大人也不相信陸海棠會真正成為神隱的人吧?”寧北看著石龜對面的歐陽柳,臉上忽然間露出了一個微笑,輕聲說道。
棋如人生,棋如其人。
從對弈風格,佈局深淺就可以看得出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歐陽柳的棋步步緊逼,但卻相輔相成,百手之前的看似不經意的落子卻能夠在百手之後起到近乎於決定性的作用。
能下出這樣的棋的人一定是心思縝密,且絕對自信的人。
而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如他剛剛所言那樣,直接就懷疑陸海棠徹底加入神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