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四。
在縣丞楊春來的幫助之下,淮海城內各層官吏每日的衣食住行都會被定時送到寧北的房間,包括縣尉張大全與巡檢元龍。
但從上面所記錄的內容來看,並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除此之外寧北還安排魚柳和古落提以及蘇幕遮在暗中觀察,隨機驗證,以確保這些送過來的訊息可以被信任。
“何時動身?”
屋內,秦長魚將所有的訊息看了一遍,然後對著寧北詢問道。
他也已經知道了關於菩薩廟的事情,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這兩天都沒有去檢視過,只等今天月圓之夜的時候,爭取一次性解決問題。
寧北聞言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此刻太陽剛剛升起不久,距離天黑還有四五個時辰的時間。
從淮海城趕到譙山城外的菩薩廟乘坐飛雲也就是一刻鐘的時間。
“現在。”
……
淮海城外,飛雲背上,寧北與秦長魚還有青青三人向著譙山縣趕去。
距離天黑還早,之所以現在過去除了要調查這個菩薩廟之外,寧北還打算去見一見張文容。
這也是他要來武陵郡的最主要目的,如今剛好可以藉著淮海城這個藉口遮掩而不被發現。
“你未必會有收穫。”趙三金站在二人身後,忽然說道。
陛下能容忍張文容活著,那就說明這個人知曉當年真相的可能性很低。
唯有什麼都不知道,才能保得一條性命。
寧北沉默了一會兒,平靜道:“我本也沒希望些什麼。”
譙山縣的輪廓已經漸漸出現在了眼前,和淮海城比較起來,譙山城相較來說要大上不少,身為神朝最南方的縣城,與西蜀劍閣比鄰,生活在這裡的百姓擁有著濃郁的劍修氣息,驕傲,寧折不彎,憎恨魔教和神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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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淮海城雖然只有短短的千里之隔,但民風卻大相徑庭。
飛雲在空中盤旋著,這個高度除了大修行者之外沒有人能夠對其產生威脅,因此對於飛雲的安全問題倒是不需要太過擔憂。
趙三金則是帶著寧北和秦長魚從空中一躍而下,數百丈的高度對於這位武修的承聖強者來說不值一提。
淮海城鬧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卻並沒有影響到譙山城分毫,這裡的百姓依舊過著平常的日子,有條不紊的生活著。
寧北三人進城也並沒有引起任何注意,身處邊境的城池每天都會有無數外來之人經過,生面孔早已經是屢見不鮮的事情了。
“梅人脈那封信裡寫的很清楚,張文容就住在城南柳條巷三十一號,性情孤僻,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女人,終日飲酒讀書,以日月星光下酒,以花草雨雪為榻,明明是個將軍,卻偏偏做一副狂生做派。”寧北取出譙山城的地圖在眼前看著,目光在上面遊離最終定格在了城南一條標註著柳條二字的小巷子上,回憶著那日陸海棠拿來的信紙之上的內容,這是對張文容的性格介紹。
自從十七年前那件事結束之後,不知多少人在那一場動盪當中被清洗,或許因為張文容的確什麼都不知道的緣故,他留得了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