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乍現,而後蔓延,就連滾動的岩漿彷彿都在這一瞬緩慢了不少,炙熱的溫度驟然下降。
前方六人腳步齊齊一頓,目光注視著山巔表面覆蓋著的一層薄霜,眼眸當中都是帶著驚色,這還是這些死人臉的表情上第一次出現波動。
六人合計天衣無縫的陣法,竟然在這股寒霜的影響下,而出現了短暫的滯澀。
這是什麼劍?
六人眼中的驚訝盡數化作了凝重,直到此刻他們才忽然想起來,這位小侯爺乃是修行的本命劍,這也不能怪他們,誰讓寧北自從修行以來基本上沒有動過幾次手,而且就算動手也很少會拔劍,都是赤手空拳的狀態。
就連剛剛面對那四人合擊之時也是如此,這才讓人下意識的忽視了一名劍修手上應該有一把劍這樣的事實。
手中無劍和手中有劍所表露出來的實力不說天壤之別,但也有著不小的差距和增長。
就連唐書也是將目光放到了寧北手裡的這把劍上,他是西蜀劍閣的弟子,天下再也沒有比西蜀劍閣還要更加懂劍的人。
這是一把好劍,就算是西蜀劍閣當中也很難找到一把這樣好的劍。
他的目光中帶著欣賞,一把好劍就應該讓一個好人來用,而顯然,寧北就是這樣一個有資格的好人。
此好同優秀。
提起的暗勁悄然散去,唐書知道,寧北並不需要他的幫忙。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和麵對之前四人合擊的時候一樣,寧北沒有坐以待斃,而是選擇了主動出擊,就這麼持劍迎了上去,有劍在手,無論是速度還是凌厲程度全都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六人聯手的合擊陣法所帶來的龐大壓力,也在凌厲劍光之下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初在青藤園裡,陸海棠總共教了他三式劍招,分別是行劍難,分劍式,還有合劍式,對應著二境,三境,還有第四境。
現在寧北所能夠使用的招數就只有行劍難一式罷了,不過武學看的是精,而不是雜。
會的多且精的人,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個陸海棠而已。
六人合擊,佔據六個方位將寧北包圍在了中央,六位一體,強大成倍數增長的壓力如同潮水般不停地向著寧北碾壓過去。
這六個人很聰明,而且顯然深深懂得對付劍修的方法,劍修之強大,一半在於劍,另一半在於自身。
只要自身被封鎖,再如何鋒利的劍也沒有作用。
他們顯然就是抱著這樣的打算。
高山之巔不停地有人身隕,然後掉落進入岩漿或是山下,甚至還有幾十名三境強者也已經隕落在了這樣的亂局之下。
混亂的人群相互忌憚卻又不肯停手,寧北可以敏銳的看見,還有人在一直向著他的方向走過來,顯然和這六個人是同一夥的。
這讓他感到有些棘手,這次的壽宴上,這些人到底是來自哪裡的?
混進來倒是不困難,畢竟秦牧壽宴沒有對外來的人有所限制,只要你們來了,哪怕不夠資格進入院子,也可以在秦府之外的潁川街上由秦家長老招待。
這也就是說外面的人想來就來,沒人會調查和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