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棠園回到秦家之後,陰沉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天空就下起了雨。
這場雨宣告著夏天的結束,宣佈著秋天的到來。
“還真是運氣好,再晚一步我們就要被雨淋溼了。”秦長魚手裡拿著一個盤子,上面擺著幾個桂花糕,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今天早上去的太早,還沒有吃過早飯,餓著肚子賞了一個時辰的海棠花,不過話說回來倒是真的值回票價。
即便是秦長魚自小去海棠園去習慣了,依舊是感到滿意而歸。
寧北和青青還有俞飛三人在喝粥,蘇幕遮則是去拜訪了秦牧,想要將心中的疑惑問清楚。
片刻後,蘇幕遮從門外走了進來,開啟門就有一陣風夾雜著碎雨往屋內吹拂,他將傘在門邊一側放下,然後關上了門,撣了撣肩上的雨珠坐在桌子旁給自己也盛了一碗粥。
“老爺子怎麼說?”秦長魚將桂花糕捏碎成小塊喂著小黃雞,同時好奇的問道。
姚濟世讓蘇幕遮在壽宴上當著天下人的面前動手殺琅一,這件事怎麼看怎麼都透著一股子不對頭,一個處理不好,都會成為笑柄。
甚至還可能被關虛白等人抓住把柄。
蘇幕遮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喝光了一碗粥,吃下了一個包子後方才開口:“伯父就說了一個字。”
“什麼字?”秦長魚抬頭看了過來。
蘇幕遮摸了摸掛在腰上的刀:“殺。”
秦長魚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寧北,然後繼續問道:“原因沒說?”
“沒說。”
“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
挑起的眉頭放下,然後輕輕皺了起來,秦長魚用手指頭點了點小黃雞的腦袋,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老爺子不單單是有事情瞞著我們,而且還不是小事,就連姚帥也參與到了其中。”
邊軍向來是不插手廟堂上的事情的,一直以來都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絕對堅持軍中的規矩,派出漠北小隊插手繡衣使和關家等人追捕陸海棠已經是犯了忌諱,這次又來了這麼一出,是什麼意思?
神朝主張和平,與妖國在大戰略上合作,輕易不起戰爭,看來邊軍已經從以前的不滿,變成了如今的入局了。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遵從神皇的旨意是每一個軍人都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但邊軍不同,並非是因為邊軍有多麼強大,也並非是因為姚濟世有著多麼高多麼高的威望,而是因為邊軍的仇怨太深。
神朝見過一萬餘年,邊軍就這麼世世代代和妖國打了一萬餘年,雖說一直都沒有滅國的那種大戰出現,但也打過幾場數百萬人,數百大修行者的死戰,雙方都是損失慘重。
數不清的屍骨埋藏在邊軍陵園當中,方圓千里的墳墓一望無際,死者白骨不知多少。
這樣的仇怨是化解不掉的,也不是簡單一句大方針,戰略合作,和平共處就可以放下屠刀,化干戈為玉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