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神隱來講,他們最希望看到的是這個天下動盪,只有亂成一鍋粥才能有機會完成自己的教義,如今的神朝日暮西山,寧北和寧瑤之間必定會有一場兩敗俱傷的爭鬥,放任這個結果發生才是對神隱最有利的情況。”
“神朝是天下勢力中心,維繫著勢力格局萬年不變,只要神朝沒落,對神隱來說就是好事,而若是寧北死了,秦家等怒而造反的狀況其實並不會發生,因為神皇還活著。”梅仁脈感受著深夜裡漸起的風,越來越大,風聲逐漸開始呼嘯起來,湖水也開始變得搖晃。
“現在殺了寧北就等於是逼迫神朝上下的所有人,所有派系不得不去選擇寧瑤,哪怕之前爭鬥的再如何厲害,也會變得上下一心,這樣的情況不是神隱所樂意看到的,不在遲暮的朝廷所擁有的威懾力是所有人都沒辦法想象的。”
“所以神隱絕對不會想讓寧北死。”
梅仁脈解釋著其中緣由,道理很簡單,一說就透。
山羊鬍子聽懂了,可旋即又十分不解:“既然不會是神隱,也不會是寧瑤,那會是誰?難不成是寧北自導自演,為了逼迫咱們說出崔折柳的訊息?”
梅仁脈依舊否定了他的猜測:“不會是神隱的原因剛剛已經說了,至於寧瑤一脈,如果寧北是被外人所殺,寧北一脈的人會捏著鼻子扶持寧瑤上位,可若是寧瑤派人動的手,那麼當今雄才大略的陛下不介意讓這座遲暮的朝廷走向真正的毀滅。”
“至於自導自演,同樣不可能。”
他並沒有說原因,山羊鬍子想要詢問,卻還是沒有開口。
湖心小亭的風越來越大,天空當中的月亮已經被厚厚的一層雲霧遮擋,看樣子明天應該不會是一個晴天。
“風雨欲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更加想要知道,做這件事的人到底是誰,他們想要做什麼?”
梅仁脈站在湖面木橋上,抬頭望著漸變顏色的蒼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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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寧北迴到舊院的時候,秦長魚已經在院子裡等候許久了,與之一同等在院子裡的,還有高憐生。
“和別來院有關?”見面之後,秦長魚直接開口問道。
他已經得知了寧北遇刺的全部過程,甚至還和高憐生一同檢查過了那名刺客的屍體,可卻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與其說是刺客,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名死士。
寧北搖了搖頭,表示和梅仁脈沒有關係,然後從頭到尾將這件事仔細說了一遍,說完後偏頭看向了高憐生,問道:“宮裡怎麼看?”
繡衣使已經將訊息傳了回去,神皇必然是已經知道了,高憐生也是被神皇派來詢問前因後果的。
“可以確定不是公主和神隱的人。”高憐生的話不多,平靜的臉上帶著繡衣使所獨有的冷厲,寧北在京城遇刺,哪怕殺手最終失敗了,可依舊是繡衣使的責任。
在短短的時間裡即便是繡衣使也不可能調查的這麼清楚,唯一的可能就是神皇親自問了寧瑤那邊。
看著皺眉思考的二人,高憐生繼續說道:“這件事繡衣使會繼續調查下去,但幾乎沒有什麼線索,未必能夠找得到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