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什麼攝人的氣勢出現,但卻讓關虛白和右相兩個人頭更低了些。
沒有人敢直視神皇,就像現在也沒有人敢直視寧瑤。
這位公主殿下依舊沒有開口說話,對於這件事情始終都不表態。
右相又說了些朝中官員和秦家一方的動作,然後就告辭離開。
常樂宮外。
關虛白目視著內侍離開,皺眉道:“這件事還要不要繼續做?”
公主還是沒有表態,哪怕是他們兩個親自來過問。
這一點讓關虛白有些費解,因為寧瑤從來都是殺伐果斷,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拖泥帶水,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可現在卻莫名的一直對這件事保持沉默。
“做,當然要繼續做。”右相面無表情,城府極深處事老辣的他很快就想通了寧瑤為什麼一直不開口的原因。
“我們所不能否認的是陸海棠殺妖國七皇子對於神朝來說是一件好事,在民間極得民心,殿下以後要更進一步,民心所向就是不得不去考慮的事情。”右相蒼老的目光滿是渾濁,口中的話卻顯得極為透徹。
“所以陸海棠可以死,與妖國之間的利益也可以繼續合作,但這個命令不能從殿下的口中說出來。”
在他看來,這就是寧瑤始終避而不談的原因,關虛白並不是沒想過這一點,但就連神皇都已經降下了旨意,公主殿下沒必要避嫌的。
右相淡淡道:“陛下想要天下穩固,所以這麼做無可厚非,而殿下想要天下統一,那麼就不能失去民心,不過這也沒什麼,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就是要替上面分憂,既然殿下不好開口,那就讓我們來做。”
每個掌權者的手下都會有一群骯髒的人,因為只有骯髒的人才能去做骯髒的事情。
比如神皇的繡衣使。
這一場談話其實並沒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一來是談一談關於朝中以張晟為首作為代表的寧北一脈的博弈,二來就是試探一下公主殿下對於陸海棠一事的態度。
“這次去淮海縣本打算派人去給寧北添些麻煩,可沒想到碰見了寇長秋,導致計劃沒有用武之地。”關虛白目光微寒,開口說道。
關海和齊帷語兩個人針對寧北做出了一個計劃,在考核一路上準備暗中動手,雖然不太可能將其殺死,但增加一些麻煩卻再容易不過。
可沒想到寧北等人中途去了金陵城索要了一隻飛雲,導致開始計劃落空,到後來更是直接參與到了寇長秋和黑連山脈這件事上,顏回等人親自帶隊,更是沒有機會。
右相目光低垂,眉眼耷拉著,聲音蒼老,道:“小孩子的把戲,上不得檯面,沒做成反倒是好事。”
關虛白點了點頭,他也是後續才知道的這件事,正如右相所說,計劃沒有實施才是好事,否則被寧北等人抓住把柄,暗殺小侯爺和潁川秦家唯一傳人這樣的大罪,哪怕是他們兩個也保不住。
“至於金陵城...”右相問道:“聽說和常家發生了一點衝突?”
右相看起來很蒼老,聲音也是如此,但誰都知道,這個老人一旦真正發怒起來,那將會多麼的讓人膽寒。
關虛白點了點頭:“洛陽城外的一座靈礦,本來是被曹瞞看上的,基本已經打通了關係,可前不久忽然在靈礦中發現了幾條極品支脈,所以常家也就跟著起了心思,踩著曹瞞吃下了這座靈礦。”
“愚蠢。”右相冷哼一聲,對於常家的舉動感到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