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唐書跟隨譚沅等西蜀劍閣的人早已經離開了雲舟,寧北在信紙之上寫的內容足夠完全,將在掌教迴廊裡以及那面牆壁之後的發現還有自己的顧慮都寫在了上面。
他需要盟友,而唐書就是這個人。
“在想什麼?”秦長魚走到寧北身側與他並肩而立,目光望著下方流連而過的景色,輕聲問道。
寧北已經一個人在這裡站了將近半個時辰。
人在思考的時候時間總是會過得很快,往往在你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現在太還沒黑,因為秦長魚叫醒了他。
“這件事應該還要告訴幾個人,但白馬寺我並不確定要讓誰知道。”
秦長魚和蘇幕遮都已經知道了,避免不了的,二人在剛剛聽到的時候都極為震撼,寧北在神殿中發現的事情所藏匿的資訊太多,辛秘太深。
哪怕是他們在一時之間也沒有緩過神來。
白馬寺?
秦長魚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皺眉道:“你想在每個勢力當中都找到盟友?”
寧北點了點頭,道:“我們要走的路會很困難,未必需要很多人,但有些人是一定要找的。”
秦長魚想了想,然後道:“白馬寺的確沒有什麼好的人選,年殊與你有間隙,而且最重要的是直到現在也不知他為何仇視於你,找不到原因,自然也辦法解決。”
“白馬寺年輕一代除了年殊之外並沒有其他足夠優秀的人。”寧北目光流轉,搖頭說道。
並非是白馬寺的年輕一輩不夠出色,而是要看與誰相比,和唐書秦長魚蘇幕遮這種層次的天之驕子比較起來,除了年殊之外,的確找不到第二個人。
至於上一代比如張懸壺那一代,如果不能百分百確認寧北並不打算如實相告。
為何非要找年輕一輩的人?因為這一輩的血還未涼,年輕人的心還是熱的,他們敢為了一個巨大的理想去為之奮鬥,哪怕十分遙遠。
這樣的一群年輕人可以在彼此相隔遙遠距離的情況下在同一天夜裡共同對著夜空中的月亮舉杯。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走到一起。
秦長魚掰著手指數著心裡的人選:“西蜀劍閣的唐書,妖國的古落提,神朝的咱們幾個,那神主教會就是老薑了?儒院肯定是洛留這小子,廣陵道呢?你打算選誰,宋南嗎?”
寧北點了點頭:“宋南這個人捉摸不透,但無論是天賦還是氣運都世所罕見,他是個很好的選擇。”
“可我們甚至都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
雖說在國宴和青崖海的時候都和這個廣陵道的天才見過面,但卻基本沒什麼交流,驟然將如此大事託付過去,此舉太過冒險。
寧北沉默了會兒,然後道:“人總不能太少。”
秦長魚這次也沒有再反駁,各大勢力都要找個志同道合的人出來,這是最穩妥的辦法,因為無論發生什麼,彼此之間總歸都有個照應。
哪怕誰都不會宣之於口,可暗地裡還是會關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