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連山下積蓄的力量就像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而這個火藥桶裡則是放滿了足以炸燬整條山脈的炸藥。
在這樣的恐怖威力下就算是大修行者也沒辦法全身而退,更別說那些五境以下的修士。
想要完成如此巨大的手筆,所需要的能量不計其數,在眾人撤退的同時也在驚駭著魔教的狠辣,要完成這樣的手段,除了這些年來魔教中人所積攢的無數靈石之外,還要用那十位紫袍人的性命作為獻祭,再加上這片戰場之上死去無數人的鮮血才能夠將這個充滿毀滅之力的大陣啟動。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活著,完全是抱著必死和同歸於盡的決心。
這一幕也讓所有人臉色變得難看。
雲舟之上,寧北等人站在邊緣處,目光都是無比凝重,駭然的同時也更加意識到了戰爭的恐怖,尤其是魔教的陰狠,不僅是對敵人狠,對自己也足夠狠。
這樣的敵人往往最難對付。
玄陽子與純誠子兩個人也在看著下方的變故,此刻面色也都是凝重起來。
“要不要動用雲舟?”純誠子開口詢問。
但玄陽子卻並沒有回答他。
“師兄?”純誠子皺眉喊道。
玄陽子背對著他,收回注視著下方的視線,雙目微微閉合,像是在回憶著什麼:“師弟,粗略一算,你我相識到現在也有差不多七十年了。”
純誠子愣了一下,有些不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沒錯,算上今年剛好七十年。”
對於大修行者來說,壽元可達千年左右,七十年時光雖然不短,卻也算不得太長。
玄陽子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七十年,對於一些體質稍差的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差不多一生的時光,但讓我想不通的是,七十年的時間,七十年的朝夕相處,卻還沒辦法讓你從黑暗中迷途知返,每當想起這一點,我都覺得自己太過失敗。”
純誠子看著他的背影,面上的凝重緩緩散去,轉為平淡之色:“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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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間的交談也引起了寧北等人的注意,齊齊將目光放了過來,今日的變故太多,好似沒完沒了一樣。
玄陽子轉身看著他,沉默了一瞬後說道:“除夕那天,掌教師兄請了國師大人來敘舊。”
寧北目光微變,之前在菩薩廟見到陸海棠的時候,他曾聽陸海棠提起過,此刻再度聽玄陽子提到,覺得有些不太對。
純誠子沒有說話。
玄陽子繼續說道:“事後,陳塵給我寄了一封信。”
聽到這話,純誠子臉上的平淡終於是消失不見,笑著說道:“原來如此,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神隱的人。”
國師前去廣陵道赴宴的事情最開始知道的人很少,後來寇長秋肆無忌憚的從青坪鎮走過,這就意味著有人將國師的行蹤告知了神隱。
陳塵給玄陽子去了一封信,說明了其中一切,玄陽子自然而然會在暗中調查。
而那個透露給神隱風聲的人,正是純誠子,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不想相信,可在這次清剿魔教的行動中,純誠子卻非要一同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