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全看關將軍的手段了。”何易淡淡一笑,隨意說道。
二人之間的談話屋內眾人都是當做沒聽到,唯獨譚沅皺了皺眉頭,這也是西蜀劍閣上下對於神朝尊敬但卻不屑的原因,兩種情緒總是在不停地交換。
明明是天下第一的勢力,只要上下一心就能夠解決任何困難,可偏偏自己人總是在內鬥,就連一次簡單的清剿行動都在暗諷著。
這就是一個國家和一個宗派之間最大的不同。
功利兩個字,在國家當中能夠展現的淋漓盡致。
“諸位現在還有問題嗎?”顏回開口打斷了二人的交談,目光環視屋內開口問道。
該說的全都已經說完了,而且說的很清晰,眾人都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顏先生見狀點了點頭,道:“既如此,就都下去休息,等明天早上出發,早些解決也好早些回去。”
戰略上藐視對手,戰術上重視對手,對於這次的清剿行動顏先生並沒有太過在意,但制定計劃的時候還是在認真商議。
眾人也並不覺得不妥,對於眼前這位或許是天底下最強的大修行者來說,一次簡單的清剿行動,算不得什麼。
眾人陸續散去,天色早已經很晚,窗外也沒有了月亮,漸漸微涼冷冽的風開始吹拂,拂動著枝葉和燈籠不停搖晃。
寧北抬頭看了過去,目光透過開著的窗戶放到了天上,一片漆黑的夜空飄蕩著厚重的雲彩。
要變天了。
但凡有大戰將起,神朝都會請廣陵道的人在事前占卜一番,來測一下吉凶,討個好些的彩頭。
如明日這樣的行動想來太陽初升,明亮耀目才算得上是好兆頭,可現在竟然下起了雨。
不過也就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徵兆這種東西,好的也就罷了,壞的又有什麼用呢?
不過就是一場雨罷了。
一場春雨,澆灌著萬物復甦,改天換地,褪去枯暮和死氣,換個角度來想,這場雨也算得上是一個好的徵兆不是嗎?
“在想什麼?”秦長魚偏頭看到他在發呆,於是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開口問道。
“下雨了。”寧北說道。
秦長魚微微一怔:“你不會指望著看一場雨就入道什麼的吧?我也不是懷疑你有沒有這個天賦,主要是你現在的境界太低了,起碼咱也得到承聖境界再去思考這些問題吧?”
寧北看了他一眼,對於這個調侃沒有理會。
這個天下的天才很多,以往不乏也有一些觀雨入道,看花破境的人,只是現在基本上沒有,全都是記載在書卷裡的人。
所謂記載在書裡的,大多都是值得被銘記的傳奇。
作戰前的一場會議結束,大家全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內休息,在這次的行動當中,除了他們幾個之外,就只有西蜀劍閣那三位年輕弟子參與,三大派或者是應天府的弟子都沒有跟隨而來。
看樣子上面的本意是不想讓小一輩參與到這場征伐當中的。
看來顏先生他們也並不想外表看上去那麼的不在乎這次的清剿。
寧北並沒有直接回到屋子裡,而是走到了府衙內一方小池塘旁靜靜站著,他雖然是在看著池塘裡的水,但目光卻是處於放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