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信仰都是存在著盲區的,唯有陽光會照耀到世界的每一處角落。
當秦長魚疲憊的喝著白米粥的時候,寇長秋此刻正坐在譙山城的一間客棧裡喝著茶,沒錯,他就在譙山城,甚至都沒有走遠,誰也沒有想到那伴隨著黑霧一同消散的身影竟然距離這麼近。
他坐在一間小酒館裡靠角落的位置,走進小酒館當然是要喝酒,就像去茶攤一定會喝上一杯茶一樣,所以他的面前擺著一個酒壺,既然有酒,當然不能獨飲,所以在桌子對面還坐著一個人。
如譙山縣這樣的小城當中自然是沒有什麼好酒的,更別說要和朝歌城的白鶴樓相比較,只是小地方總會有其特色,尤其是譙山這樣處在國家邊境的小城,往往帶有著濃烈的民風和最烈的酒。
“在外面這麼多年,喝過無數的酒,到頭來發現還是譙山的最烈。”桌子對面的黑袍人細細的喝了一口,閉上眼睛滿足的品味著,然後說道。
這世上穿黑袍的人很多,數不勝數,可身穿黑袍卻還能坐在寇長秋對面的,那就只能是魔教的人。
寇長秋咳嗽了兩聲,感受著口中烈酒的辛辣,然後道:“譙山是個很不錯的地方,如果不是教會那群人太過沒用,神的信仰早已經照耀到了這片土地。”
神隱的老巢在南境,只是南境無比廣大,究竟在什麼地方即便是如此萬年時間依舊沒人能夠找尋得到,作為緊貼著南境的譙山縣向來是神隱和魔教中人最喜歡來的地方。
咳嗽聲很輕,但卻牽動著呼吸略微急促了些許,行走神虛道路的趙三金太強,寇長秋全力阻擋了如此長時間,自身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不輕的傷勢。
昨夜裡淮海城以及菩薩廟裡發生的事情在今早已經是在方圓千里人盡皆知,譙山縣的百姓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煞有其事的說著自己從各個渠道聽來的小道訊息。
聲音很雜,說什麼的都有。
黑袍人聽著這些議論,淡聲說道:“教會摒棄了神明,一群朽木般的傀儡,除了會自詡正統沽名釣譽之外,還有什麼用處?”
神隱是從神主教會當中分離出去的,雙方各自認為自己才是正統,對方才是走錯了道路的人。
二人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談論太多,朝老闆再要了一壺酒後,黑袍人從懷裡取出了一個月牙模樣的物品,目光中湧現著狂熱之色,開口說道:“計劃雖說出了一些紕漏,但整體上還是在按照你的計劃在走,最終結果並沒有什麼改變,我也順利的取到了這水鏡月牙。”
將水鏡月牙遞給蔻長期,黑袍人又不屑說道:“神朝自以為阻止了水淹武陵郡,殊不知我們真正的目的從來都不是那條蛟龍。”
新世界需要信仰,而信仰需要人民,如果不是必須要做的話,神隱也不想輕易造成太大殺孽。
寇長秋將水鏡月牙接在手裡,感受著上面無比純粹的力量,目光平靜,輕聲說道:“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缺幾樣東西。”
水鏡月牙,上古時期的一件寶物,早已經消失不知多少萬年,直到如今就連聖人只怕也未曾聽說過,寇長秋偶然間得知了水鏡月牙的所在之處,就在淮河當中。
就連淮河河神都不知道,想要完成他籌備了數百年的宏偉計劃,水鏡月牙是其中十分重要的一環,絕對不能缺少,可若是直接進入淮河一定會引起天蛟的注意。
所以寇長秋制定了淮海城這個計劃。
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不是為了水淹武陵郡,只是知曉真正計劃內容的也就只有他和眼前這個黑袍人兩個人罷了,其他諸如老僧和於擒虎,全都不知道。
“在迎接新世界的道路上,有所犧牲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