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沒被自己的氣場壓住,趙金豹有些意外地閃了閃神。
怪不得顧錦桐拿不下她,小姑娘有點意思,也不知道是哪家出來的,來軍營又要如何?
趙金豹正猜測呢,高山已經走過去,拉住了丁小白,把小手攥進自己的掌心,滿眼喜色。
動作自自然然,完全沒覺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牽手有什麼不應該,反倒是丁小白有點兒不自在了。
雖然現代的時候,滿大街不避人的卿卿我我,她早已司空見慣,可現在畢竟不是現代。
來到這個時空這麼久,丁小白還是慢慢地接受了這個時代的很多規則,就算沒打算做閨閣深藏的賢良淑女,可也沒想過太出格。
“你怎麼過來的,一個人麼,騎馬來的?累不累?坐車多好,風吹不著太陽曬不著,還能歇著。”
趙金豹和孟庚書同時抬頭看了看天,這也才剛吃了早飯沒多久,太陽還是溫的呢,哪兒就能把人給曬著了。
士兵們則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竟然是他們這位黑心將軍家的嗎?
說將軍黑心,自然有出處,高將軍雖然年紀輕,出手卻狠辣,每天把他們操練得苦不堪言,半點兒不心軟。
他們怎麼也想象不到,平日裡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孔,竟然也會有這麼溫潤柔暖的時候。
原來,將軍笑起來還蠻好看的,真是託了這位漂亮小姐的福,讓他們看到了將軍的另一面。
丁小白被這麼多人看著,臉皮再厚也稍微有那麼點兒不自在,趕緊想把手拽出來,結果被人攥得緊緊的。
知道這是有日子沒見,高山捨不得了,丁小白骨子裡又不是真的古代女子,牽個手還羞羞達達,也就隨他去了。
這麼明目張膽的嗎?有些士兵看熱鬧反而羞紅了臉,眼睛不敢直視,卻又忍不住拿眼睛往那對牽著的手上偷瞄。
而丁小白聽到高山的話,此刻正嘀嘀咕咕地抱怨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被她甩來甩去。
“我一個人騎著馬都進不去軍營呢,要是趕著輛大馬車來還了得,更得定我個藐視軍營之罪了。”
“我可害怕某人帶著兵對我萬箭齊發呢!明明我是帶著手信過來的,怎麼就進不去軍營了?”
“要不是我跟某人沒什麼交集,我真覺得他是在公報私仇了,好歹一個大男人,為難我一個小女子,好意思嗎?”
高山聽著丁小白抱怨,努力收著笑,笑容卻未減半點兒,他有太久沒聽到丁小白絮叨了。
也只有在自己面前,小丫頭才會這麼放鬆地使小性,這是對自己全然信任的表現,他焉能不開心。
丁小白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高山有反應,哪知道高山只顧著看她,有點跑神兒了呢?
乾脆偏過頭,狠狠瞪了顧錦桐一眼,都怪他,要不是他,自己找進軍營了,就沒見過這麼認死理兒的。
什麼軍營乃神聖之地,什麼自己不該使用特權,什麼該換個地方玩耍,全是扯淡,其實就是對女人有偏見。
“瞪什麼瞪,我這叫有原則,軍營就是軍營,不是你們權貴人家的小姐,無聊了用來消遣的地方。”
“再說了,就你那一副兇悍樣兒,也好意思自稱小女子,明明就是個潑皮悍婦!”
顧錦桐捱了打還被瞪,自然不服氣,可再不服氣又能怎麼樣?打又打不過人家,只能口頭上過過癮。
見高山看向他的右手,那隻手正捏著丁小白的手信,雖然萬般不情願,還是磨磨蹭蹭地把信遞了過去。
日後還要跟著老大混呢,到底還是沒有底氣跟老大擺臉子,得罪了老大還哪有好日子過?
對於眼前的你來我往、唇槍舌劍,高山彷彿半點兒沒看見,反正小丫頭也沒吃虧的。
顧錦桐則揉著痠疼的胳膊,斜眼看著自家將軍,暗罵一聲偏心,有了美女就不要同袍了,重色輕友!
把手信仔細看過,高山的笑容淡了些,微微低下頭,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到——
“你自己硬要來的?小叔被你攥住什麼把柄了?我不在,你是不是又折騰他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份手信是孫馳駿淘換來的,小丫頭還沒那麼大的本事指揮兵部,可她有本事支使孫馳駿呀。
就是不知道,小丫頭用了什麼法子,能讓孫馳駿輕易就範,兵部的手信可不是那麼好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