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白沒有說的是,為了種樹,她還毀了兩個高山給她的嫁妝箱子,一個沉香木的,一個金絲楠木的。
這兩種樹種太過稀有,連孫馳駿都沒給她淘換來,她就偷偷劈了兩個箱子,把它們種到了那邊樹林裡。
她還特意把板材都劈成了小塊兒,這樣就能多種幾棵樹,當然,這事兒有點兒冒傻氣,她誰也沒敢告訴。
畢竟做成了箱子的木頭,肯定是經過處理並曬乾了的,想讓它們生根發芽,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可這裡是空間呀,只有要這個空間在,什麼神奇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不試一試丁小白總是不甘心。
結果就是,她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偷偷去那邊看過,種下去的那幾十塊木頭都發芽啦!
雖然還只是小小的芽葉,也已經讓她非常開心了,有苗就不愁長啊,再小的樹苗,最終也會長成參天大樹的。
一看到有好木料,丁三鎖就有點兒錯不開眼珠,到底是用手藝的,好材料對他的吸引力太大了。
“二丫,等這些樹木長成了,能給爹爹幾棵不?爹還從沒用上等料子做過傢俱呢,不知做出來是個啥效果?”
“咱家半坡村的宅子夠大,傢俱也沒少打,不過大多數用的都是山裡老黃楊。”
“你娘就稀罕個紫檀木,在槐樹鎮孫家的宅子裡看過一回,就唸念不忘了,沒少跟我叨咕。”
“你那裡也種了紫檀吧,到時候一定給你娘打一個大衣櫃,也算是全了他的一個心願。”
沒想到自己隨口嘮叨的話,丈夫能夠記在心裡,李小禾很是有點兒感動,可當著女兒的面,又有點彆扭。
抬手錘了丈夫一下,“我怎麼就唸念不忘了,也就是隨口說了一兩回,你別拿我當藉口,惦記女兒的樹啊!”
丁小白被爹孃給逗樂了,“惦記就惦記唄,我也不缺幾棵樹,反正孃親的紫檀衣櫃是跑不了了。”
說完又看向丁三鎖,“爹,這些樹我雖然種了,也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用處,你想用多少都成。”
“真的?”丁三鎖有點兒不敢相信,他雖然看不清都有些什麼樹,可聽閨女的意思,沒有一棵是普通的。
丁小白忙點頭,“當然是真的,我也就是因為空間突然變大,不知道拿它做什麼用,空著又可惜,種水稻的田又夠了,才決定種樹的。”
丁三鎖興奮地搓了搓手,開心的笑容藏都藏不住,雖然笑出了眼角的皺紋,卻高興得跟個孩子似的。
“那感情好,等過些日子這些樹長成了,我就重新開個傢俱作坊,專做高檔的傢俱賣。”
“咱家現在作坊有人管著,田地也有人管著,都不大用得上我了,閒著也是閒著。”
“我可聽說了,一方黃花梨的桌子,能賣幾百兩銀子呢,一個紫檀木的大衣櫃,弄不好能賣上個萬八千兩。”
“到時候爹爹手裡就有銀子了,爹都給你們攢著,等你們啥時候需要了,就來爹這兒取。”
旁邊兒聽著紫檀木衣櫃能賣萬八千兩的李小禾,一聽也急了,趕緊著道——
“我可不要紫檀木衣櫃了,都留著賣吧,黃楊木的衣櫃一樣用,你爹打的可漂亮呢,雕了好幾朵大牡丹,村裡那些婆娘都羨慕得不得了。”
丁小白哪能沒見過家裡的傢俱,可聽到爹孃一心一意只惦記著他們三個孩子,心裡就暖的跟點了小火爐一樣。
“爹,娘,那麼大一片樹林呢,哪裡用得完,到時候娘喜歡什麼樣的傢俱,讓爹打給你就是。”
“爹爹也是,咱家現在不缺銀錢,我手裡又是田莊,又是作坊,又是店鋪的,哪兒還會少了銀子花。”
“過不上兩年,大壯也要考科舉了,等他當了官兒,還愁沒有自己的進項嗎?”
“小朵就更不用你們操心了,打小算盤珠子就撥得響,來京城這些年可沒閒著,房屋店鋪也攢了不少。”
“前兩年還跟我要了個方子,跟四皇子合夥制精鹽,現在西秦國的精鹽,幾乎都是出自他們手裡。”
“聽說最近還販去了境外,賣得供不應求,有價無市呢,也不知道這黑心的丫頭賺了多少?”
丁三鎖有些吃驚,“你說的就是現在市面上賣的,白白的、小小顆粒的那種精鹽嗎?我倒是見過。”
從前他們都是吃粗糙的大粒鹽,就算鄉紳富戶們有錢,吃得起細一些的鹽,那鹽粒也比沙子大,顏色一樣暗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