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哥,把這副手套戴上試試吧,看看暖不暖和,皮靴明天也差不多能做好了,到時候你就能全副武裝,再冷也不會被凍著了。”
要是擱在平時,被小丫頭這麼關心,高山早就在心裡高聲地歡呼雀躍了,可現在他哪有這個心思。
急得拽住小丫頭的袖子搖了兩下,“丫頭,今天剩了整整一簍炭回來,比昨天又少賣了,這可怎麼辦吶?”
一天十幾兩的進項,突然就縮水成了幾兩,高山怎麼可能不急,好日子也溜得太快了。
丁小白踮著腳,把手套的繩子掛在高山的脖子上,然後幫他試手套,嘴裡慢悠悠地道——
“鎮上也就是這麼大的消費量,不是咱們早就想到的事情麼,能順利地賣出那麼些炭去,已經很不錯了,做人得知足。”
小丫頭之前確實是這麼說過的,高山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事實擺到了眼前,還是忍不住地會著急。
“咱們總得想想辦法啊,燒了炭賣不出去,也不能就這麼積攢著,要不我去興發城碰碰運氣吧,城裡人多,有錢人也多,也許能賣得掉呢?”
丁小白立馬打消了他的念頭,“眼看著就要過年了,誰家還能在這時候買炭啊,該存的肯定都存好了,沒存的就是沒錢存。”
高山腦子轉了轉,出聲問道,“如果咱們降點價錢賣呢?有那花不起一兩銀子買一斤炭的,咱們就便宜點賣唄?”
丁小白趕緊道,“千萬不可,外面的炭場出炭率那麼低,炭賣得便宜了就不賺錢,咱們要是把炭賣低了,那可就是跟炭場結仇了。”
同行本來就是冤家,自家這頭沒掉價,別人還不能多想,只會以為是正當競爭,可一旦掉了價錢,那可就不好辦了。
“是我想錯了。”高山也知道自已有些急了,真跟那些炭場對上,他們只有吃虧的份,能開炭場的,多少都有些背景。
可看到差不多已經積了兩窯的炭賣不出去,他又怎麼能不急,偏偏卻是一丁點兒的辦法也沒有。
“高山哥,做生意得沉得住氣,特別像是木炭這種東西,最是有季節性,趕在年前賣了批好的,咱們已經是賺了。”
“現在出的木炭,積攢些也沒什麼的,到了開春的時候,倒春寒是最凍人的,抓住那個時機,咱們還能再賣上一批。”
“所以你不必費那個力氣去興發城,雪天路不好走,就算是僱個牛車,跑一趟興發城也得好幾天,路上再遇上個啥事兒,不值當的。”
讓小丫頭這麼一寬慰,高山總算是靜下心來,也有心思琢磨手套這個新物件了,果然暖和呢。
“這個繩子是幹嘛用的?”高山拽拽脖子上的那根繩,他這麼大個人了,戴個手套還能戴丟了不成?
“你出門幹活的時候,萬一不方便戴手套,摘掉了又沒有地方放,它可就起大作用了。”
丁小白示範給他著,“你看,把兩隻手套背到身後,這麼扭兩下,它就被掛在身後了,完全不影響你幹活,也不會被擱在地上弄髒了。”
高山親手試了一下,果然好用,“你個小腦瓜兒怎麼長的,可真聰明,這樣的法子都想得到,多了根繩子,真是又放心又省事兒。”
丁小白吐了下舌頭,她可不敢居這個功,上輩子的手套就有很多這樣的設計,她不過是借鑑了一下而已。
為了不讓自已尷尬,趕緊轉了話題,“既然木炭不太好賣了,高山哥就隔兩日去一次鎮上吧,也省得大雪天的這麼辛苦。”
“不行啊,炭是賣得少了,可酒樓的麻雀還是得堅持送的,孫掌櫃昨天還跟我說,想讓我再多供給他些麻雀呢。”
“聽孫掌櫃的意思,你的這個秘製炸麻雀,在他們東家的其它酒樓裡也打響了招牌,有點供應不上呢。”
養殖其實是一項很好的賺錢途徑,雖然賺的是辛苦錢,卻是穩定有保證,特別是像這種有人收貨的情況下,只要肯吃辛苦,就不會賺不到錢。
只是眼前上哪兒去買鵪鶉啊?她原本是打算著,等開了春,麻雀不好逮了,就讓高山往遠了走一走,看看能不能買些鵪鶉回來。
“高山哥,你暫時還不能答應孫掌櫃多供貨,麻雀只能越逮越少,增量是不可能的,咱們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誰家賣鵪鶉。”
高山也有點犯愁,野生的麻雀再多,也架不住每天好幾十只的逮,他們現在逮麻雀,就已經得往大山裡走一走了,山邊的麻雀少了很多。
至於鵪鶉,他只打過兩三隻野生的,根本不知道誰家養這東西,甚至不知道小丫頭說的自已養,是不是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