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白之所以篤定自己有能力到達城牆前,並執行得義無反顧,是因為她在上輩子參加過一次特殊的加強性團建。
那是隻針對公司高層做的活動,意在鍛鍊高層主管們的意志,其中有個專案就是軍事偽裝演習。
要求做好偽裝後,在城堡裡分佈著狙擊手狙擊的情況下,戰友之間相互掩護、配合,攻佔城堡。
這當初不是真正的部隊訓練,其實就是一次鍛鍊隊伍團結的娛樂節目,可對丁小白來說,卻讓她受益匪淺。
她本來就是個做事極認真,也極善於忍耐的,最後在已方戰友全部暴露的情況下,憑藉一已之力,完成了團隊任務。
在那次的活動中,她覺得自己在很多方面得到了鍛鍊,特別是在性格的堅韌程度上,更上了一層。
有了那一次的經驗,丁小白喜歡上了軍事偽裝攻城這項運動,幾次抽出假期,去了某對外開放的軍事基地。
她特意找了教練,對自己進行各種基礎培訓,在真正的狙擊手面前,憑一已之力攻下城池她不敢說,但偽裝行進卻是練得相當成功。
只見此時的丁小白,裹著一身贗品迷彩服,在草地上騰挪躲閃,總能找到最合適的隱藏地點,把自己融進這片草地,從而不被城牆上的守城哨兵所發現。
即使是在快要接近黃土空曠區,草地已經開始逐漸顯現斑駁,大片的黃土呈現在了眼前,她還是堅強地前進了幾米,才不甘地回到了空間。
空間裡的幾人不知道她是如何行進的,丁小白沒有開啟空間的透視功能,他們只知道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而再次回來的丁小白,滿頭滿臉的細密汗珠。
“辛苦你了。”高山快步迎上去,直接給她罩了件大披風,遮住了她的全身,孫弛駿幾個人這才迎上前來。
也不等他們幾人說話,高山就推著她去小木屋,“趕緊去清洗一下,泡個熱水澡,咱們不趕時間的,收拾清爽了再出來跟我們彙報情況。”
高山的一句話,不免弄得餘下幾人有些尷尬,他們也沒做錯什麼啊,非禮勿視是他們打小就學的禮儀,他們心裡可沒有半點輕慢丁小白的意思。
“那行,我先去洗洗,有什麼話等我出來說。”丁小白自然知道高山這是在幫她出氣呢,不過丁小白此時已經想開了。
雖然她心裡也有些委屈,覺得自己辛苦受累冒著生命危險還要被看輕,實在是不公平,可再細想想,也就能夠理解了。
時代的規範就是這樣,幾千年的封建禮教,女子就得三從四德,知禮守節,循規蹈矩,不穿裙子就是衣衫不整,就是輕佻羞恥。
他們不看自己,在他們想來,是對自己最大的尊重,自己不應該曲解他們的好意,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高山,都能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小白——”看到丁小白進去木屋的背影,孫弛駿心裡很有些不是滋味,“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並不是在意,而是……”
是什麼呢?他又說不出口了,說他們不看就是大度麼?還是說女人就不該拋頭露面?明明丁小白在做著他們這些大男人都做不到的事。
他們此時該給出的態度,就只有敬畏和心折,可心裡的那些不舒服是哪兒來的?讓女人頂在前面,該羞愧的明明是他們這些大男人。
丁小白沒給他太多時間糾結,已經在裡面大聲回他了,“我懂的,小叔不必介懷,我沒當回事。”
小丫頭的這份豁達,更是讓孫弛駿如鯁在喉,好像怎麼解釋都不對,他真的沒有輕視的意思,可就是感覺怎麼說話都不對,怎麼解釋都多餘。
丁小白出來得很快,“大家別愣著了,我體力消耗太大,得趕緊吃點東西補給一下,你們要不要也跟我一起吃個飯。”
現在離吃午飯的時辰還差著些,但丁小白既然張了口,大家哪有不陪的道理,高山趕緊著去格架上拎食盒,秦龍飛則去搬桌子。
“龍飛哥,不用擺桌子了,凳子不夠用,咱們就坐地上吧。”空間的土地坐起來很舒服,並不潮溼,反而乾燥溫暖,還有點萱軟的感覺。
“那樣窩著坐你會不舒服。”秦龍飛堅持著把摺疊桌放好,三把凳子搬過來,把丁小白按坐在其中一張凳子上。
另外兩把,自然歸了孫弛駿和高山這兩個重傷初愈的人,哪怕他們倆說自己已經完全恢復了,也沒躲過這一撥關心。
另外三個人就只能將就著圍在桌邊站著用餐了,高山對這樣的情況有點不滿意,彷彿自家來了客人,被慢待了似的。
“等這次出去,得想著再多備些凳子進來,小白說有一種摺疊椅子,好擺放又不佔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