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野雞毛更好用這話,真不是丁小白遐想出來的,因為它的後面還有一句,最好用的是烏鴉毛,也不知道是打哪來的資訊。
烏鴉毛是不用想了,她沒地兒得去,而她沒有用野雞翎毛的原因,是因為沒有合用的。
高山雖然手裡有幾根野雞毛,卻是當初為了好玩兒,挑著顏色最豔的留了幾根,而不是挑了最粗壯的幾根,所以只配做毽子。
丁小白也不可能為了自己要做羽毛筆,就讓高山再去山上打一回獵物,要知道,上山打獵很危險,特別是冬天,是她為了安全,不許高山再去山上的。
所以野雞毛的事兒暫時就不用想了,還是從鵝身上下功夫吧,鵝是家養的禽類,它的毛總比野雞、烏鴉好得一些。
一隻鵝的身上,能用的翎毛也就那麼幾根,普通的鵝毛是不頂用的,也不知道酒樓現在還有沒有活的鵝。
如果今天的鵝已經被殺過了,不知道還會不會留下鵝毛?怕是都被直接順水倒了吧,誰會留那些又騷又臭的東西。
而被倒掉的鵝毛,經過了幾番惡劣的對待,就算是被找到,也必定是傷痕累累,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用了。
也算是真的巧了,趕到酒樓的時候,後院里正殺雞宰羊地備料呢,丁小白趕緊拎著裙子,不管不顧地跑了過去。
“你到底想要找什麼啊,你說就行,我們給你找去,這裡又腥又臭的,到處都是血水,再把你裙子弄髒了。”
孫弛駿和秦龍飛不知道丁小白要找什麼,看到她沒頭沒腦地往裡衝,趕緊出聲想要把人喊住。
高山卻已經直接跟了過去,拉著丁小白的袖口,把她扯到了一邊,“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找。”
他已經看到一個幫廚的小工手裡正在褪毛的,就是一隻大鵝,毛已經褪得差不多了,正在摘一些小細絨毛。
“這位小哥,水裡褪掉的鵝毛還要不要了?我能揀幾根嗎?”高山指著腥味撲鼻的髒水。
“揀吧,揀吧,都是要扔的東西,沒什麼不行的。”說完才發現這人不是酒樓裡的,趕緊又問了一聲,“你是……?”
警惕性還挺高,跟著東家一行過來的孫掌櫃,暗暗地點了點頭,揚著聲音朝這邊喊道,“小碗,他是東家的朋友,他要什麼就給他什麼。”
這個叫小碗的夥計是新來的,所以並不認識高山,若是換了別的夥計,根本不用孫掌櫃發話,早已經笑臉迎他了。
“謝謝孫掌櫃,我就是揀幾隻鵝翎毛,小白有用。”高山朝孫掌櫃拱拱手,就要下手去撈鵝毛。
“這位小哥是要鵝翎毛啊,不用您動手了,我幫您揀出來吧,大冬天的沾了水,小心生凍瘡。”
小夥計一聽只是挑鵝翎毛,哪還用高山動手,麻利地在盆裡翻攪了幾下了,就把最長最粗的幾根鵝翎毛給翻揀了出來。
“您要的可是這個?這幾根夠不夠用?今天殺了兩隻鵝,不夠的話我還能再幫您找幾根。”
小夥計舉著翎毛遞了過來,高山伸手接了,朝丁小白的方向舉了舉,想讓她看看這幾根夠不夠。
丁小白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是要叫她過去看清楚呢,就又要走過來,高山趕緊拿著鵝翎毛,幾步跑到她身邊。
“你看看要找的可是這個?酒樓殺了兩隻鵝,盆裡還能再翻出幾根,要是不夠的話,我讓小碗哥幫你全找出來。”
丁小白把鵝翎毛接過來,正是鵝身上最粗壯的幾根,至於好不好用,她得回家試試才知道。
“就是這個了。”丁小白拿著幾隻鵝毛,朝著角落裡用力甩了甩,儘量把髒水都甩掉。
然後捏著鵝毛朝小夥計喊了一聲,“謝謝小碗哥了,大冷天的辛苦你了,把剩下的幾根也都幫我找出來吧。”
雖然盆裡的水是冒著熱氣的,可這大冬日的,在露天的院子裡做活兒,也是相當辛苦的,雙手不可能一直泡在水裡。
看到小碗帶著凍瘡的兩隻手,說實話,丁小白是有些心疼的,可她沒有能力幫到每一個人,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要為了活著而努力。
“好的,小姐,我這就幫您找,很快的,您稍等。”小碗答得很爽快,很快就把剩下的幾根鵝翎毛找了出來。
丁小白拿出五個銅板給高山,去接鵝毛的時候,高山把五個銅板塞在了那隻生了凍瘡的手心裡,“謝謝小碗哥。”
小碗沒想到只是幫著撈幾根鵝毛,竟然還能得了賞賜,有點高興,卻又有點著慌,忙朝著孫掌櫃舉了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