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顆珠子送給你,你辛苦了。”四皇子秦鈞看到外祖母賞了姐姐東西,他也不甘落後。
只見他從貼身的荷包裡,掏出了一顆瑩潤的珠子,並不透明的白色質地,卻隱隱泛著淡紫色的光澤,給人一種隱喻沉穩的高貴華美。
珠子遞到了丁小白的面前,她一時不知道是該接著還是不接,秦鈞出手,又是貼身荷包裡的,怎麼可能會是普通的物件。
不管是從東西的價值上,還是從秦鈞的年齡上,丁小白都不怎麼方便收下他的東西。
原因有兩個,第一個是有點貴重了,一看就不是凡品,拿了會手軟,會讓自己有負罪感。
第二個是因為輩分,雖然秦鈞貴為皇子,他賞出的東西沒人敢不收,但他到底是名義上的弟弟呢,跟騙了小孩子東西似的。
“鈞兒,外祖母的賞賜我是不得不收,長者賜不可辭,你的禮物就算了,自己攢著玩兒吧。”
既然這麼為難,那不如只論輩份吧,小姐弟倆,姐姐給弟弟做點吃食是應該的,收回禮就有點過了。
被當成了小孩子,秦鈞有點不開心,“姐姐,你給我們做了很的多糖葫蘆,多辛苦的,這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總得讓我表示一點心意不是。”
“你不是也說了,讓我攢著玩兒麼,那我現在玩膩了,送給你拿去玩兒吧,玩膩了就扔了,反正我是不會收回來的。”
小傢伙送禮送的很堅決,離手再不回收的意思,靖國侯夫人和孫弛駿也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
想來這珠子就算是珍貴,也還沒到價值連城的地步,不然兩位長輩已經該出聲阻攔了,丁小白趕緊謝了秦鈞,硬著頭皮把禮物收下了。
孫弛駿明擺著沒把賞賜東西當成多大的事兒,顯然是做慣了的,丁小白那邊收禮,他這邊已經在吩咐別的了。
“藍溪,讓人把這些水果、蜜餞的都收起來裝好,送到外面的馬車上,一會兒給孫小姐帶走。”
吩咐完才轉過頭,叫上丁小白,“走吧,這邊沒什麼事兒了,我領你過去我那院子挑書。”
丁小白趕緊跟靖國侯夫人和四皇子秦鈞道了別,顛顛地跟在孫弛駿的後面去了他的院子。
她太需要書籍了,書是一個國家喉舌,是一個時代的眼睛,而丁小白穿的太突然,對這個國家和時代的不瞭解,總讓她有種步履維艱的困惑感。
但她暫時還沒有餘錢買書,家裡剛剛起步,自己手裡的那點銀子,當本金都不太夠呢。
不說接下來要進的皮料價值幾何,只說現在打算要做的精品成衣的生意,就讓她愁得直掉頭髮。
孫弛駿當初給的禮物雖然不少,十幾匹布呢,但那也是在家用的條件下,若是做生意就差得遠了。
照理還應該再進些高檔的面料,但她現在著實是拿不出這筆錢來,只能先湊合著做幾套出來,拿去秦龍飛的鋪子看看效果。
孫弛駿的院子離靖國侯夫人的院子並不遠,丁小白鬍思亂想的這麼會兒工夫,就已經走到了。
守院子的小丫頭見三公子回來了,還帶著客人,一個趕緊著往裡請人,另一個則小跑著去通知屋裡準備了。
孫弛駿的院子比她母親的院子略小了些,但因為院子裡的房間少,院子倒是顯得挺闊亮。
他也沒在閒事上耽擱時間,沒理從正屋接出來的兩個丫鬟,而是直接領著丁小白進了書房。
書房大概是不許人隨便進的,那兩個大丫鬟跟到了書房院子的門外,就沒有再繼續跟了,臉上的懊惱掩也掩不住。
丁小白偷偷地樂了,她是不是無意中看了場爭寵的大戲,果然深宅大院裡的丫鬟就沒幾個安分的,大概個個都做著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夢呢。
書房的空間不算小,沒有外間堂屋,直接就是書房的正間,大概是能來書房的人,都是可以信任並談正事的人,沒有必要再分個裡外。
房裡一側牆面的書架上擺滿了書,丁小白看了,按照書的內容和功能分了類,比如文化以及詩詞類的,歷史和地理類,遊記和話本類的等等。
而另一側的牆面,剛是簡單地打成了高低不平的幾個格子,看樣子是用來擺放東西的。
底下的向個格子裡,擺放著幾個高大的瓷瓶,每個裡面裝著滿滿的卷軸,應該是些畫卷或書法的卷幅。
只是不知道,存放的是孫弛駿自己的手筆,還是他收藏的名家名品,想想這是槐樹鎮,名家作品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