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到涿州之後,秦睿就忙翻了天,除去上課之外,就是研究棉花。
沒辦法,種棉花的事情不能等到事到臨頭,再去研究。秦睿這次去北平,特意查了一下棉花的價格,一石棉花大概一兩五錢銀子,如果僅靠棉花的收入,他是賺不了多少錢的。
所以他決定綜合利用棉花各個部分,來增加產出。在別人看來,棉花只有花和籽可以用,但在秦睿眼裡,棉花可都是寶啊!
“郭師傅,您是種棉花的高手,一定不要留後手啊,先把眼前這群學生教好,等明年棉花收成好的話,我給您包大紅包!”
“伍師傅,用這個軋輥將棉花去籽時,棉花上還會有小的棉籽殘留,是不是把軋輥之間的距離再調節一下?”
“老馬,你這個棉籽脫絨還是不行啊!我覺得刷桶的豬鬃毛是不是密集一點,然後篩桶再往後調一下?”
“李大匠,這個棉籽脫殼的裝置,我要求不是很高,但關鍵是速度要快,你想辦法再把速度提高一下!你要知道,一畝地至少兩三百斤棉籽,二十萬畝地,棉籽產量將近五千萬!速度不快,根本來不及啊!”
“侯師傅,這個棉杆泡漿怎麼樣?做紙可以嗎?”
……
上完課,秦睿就帶著一群高年級的學生,跑到工匠試驗場,去參觀、學習,並跟著工匠一些分析、研究。
朱瞻基也捨得,一百多個工匠,一把就送來了,連眼睛也沒眨一下。好多工匠還很不樂意,跑到這窮鄉僻壤,跟著一個小孩瞎混,但是沒辦法啊,官大一級壓死人,秦睿的官比他們大了豈止一級,關鍵是這小孩還什麼都懂一些,奇思妙想也很多,於是很多匠人很快就被秦睿折服了。
應天府,朱瞻基府邸,書房內,胡良一臉不樂意的站在朱瞻基面前。
“行了,別拉著個臉了!你現在是大名人,許多大臣都開始向我打聽了,問你是否婚配,準備將女兒、孫女嫁給你!”朱瞻基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調侃胡良。
“殿下,姓秦的那小子就是想坑我,出去惹是生非,還留我的名字和地址。我一個大老粗,字都不識一籮筐……”胡良最近很鬱悶,自從《木蘭花令•贈柳如是小姐姐》傳播到應天府後,家住飲馬巷的胡良就沒一天安生過。
每日都有書生才子到他家去堵門,聲稱討教或者比試;關鍵還有一些青樓女子,還不乏當紅的名妓,也下帖請胡良飲宴!
剛開始胡良還納悶,怎麼突然間有青樓女子、當紅名妓主動請自己飲宴,難道自己魅力暴增?去了之後,被人挑事,才發現自己的“才名”,已經譽滿應天府了。不知道是哪位大才子,用他的名字寫下一首詩,留下一副對聯的上聯。
胡良陷入尷尬中,才名他是一點沒有的。煙沿豔簷煙燕眼,七個字讀出來沒問題,放在一起什麼意思,他都得好好想半天。至於《木蘭花令》的八句詩中,包含的幾個典故,每個典故的出處,他更是一概不知。
關鍵問題是他媳婦,《贈柳如是小姐姐》,你聽聽這名字,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要多動人就有多動人。胡良的媳婦吃醋了,認為胡良在外面瞎搞,把情話都留給別的狐狸精了,整天哭天抹淚、唉聲嘆氣。
胡良也解釋很多遍,奈何三人成虎啊,門外那麼多來拜訪的人,言之鑿鑿,說胡“先生”文采斐然,有一代文豪之姿。他被秦睿這一擊騷操作徹底給打蒙了,問題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用了自己的名字來幹得這事。
一般人誰會這麼幹?一首流傳千古的詩詞,讓給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文人騷客們一輩子能留下一首這樣的詩,死,他們也會笑著去死——青史留名啊!
當有人向朱瞻基問詢胡良的基本情況時,朱瞻基也是一頭霧水,自己身邊一個護衛頭子,怎麼突然間成了香餑餑,當聽到《木蘭花令•贈柳如是小姐姐》這首詞名時,他有八成把握,這事是秦睿幹得,因為“小姐姐”這種詞只有秦睿才能說出來。雖然跟秦睿接觸次數不多,但每次秦睿都能吐出一些新奇的詞語。
胡良是內外交困,不知道該如何化解。當朱瞻基將姬友送來的情報給他看時,他才恍然大悟,自己被秦睿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