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冷星光在鋒利的劍刃上反射。
長劍自上至下完成切割,沒有半點阻礙。
被蝠爪扣住腦袋的人面怪鳥來不及掙扎,整個身軀陡然僵直,隨即,從尾部至頭部,它軀幹正中央出現一條筆直的血線,兩側肉翅與軀幹連線處也各浮現一條與中線平行的直線。
“呲”
腥臭的血從三條平行線內激射而出,怪鳥的屍體裂成四瓣。
許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分明看見那個半人半蝠的騎士只揮了一次劍,怎麼能把人面怪鳥劈成四段?
難道是這傢伙揮劍速度太快,快到看不清?
不可能。
此時許非的血溫維持在55℃,動態視覺得到強化,他確信自己看清了騎士的每一個動作,因而更加無法理解。
僅用一劍將敵人切成四段,這是什麼劍術?
或許,那不是劍術,而是魔法。
這是許非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釋。
“咚”
戰靴重重落地,半人半蝠的騎士用長劍挑起四段屍塊,慢慢走向許非。
騎士向前一步,許非就後退一步,最後,騎士停在離吊門十米的位置,隨後輕輕揮了下右臂,拋下猶在抽搐顫動的殘屍,甩出劍刃上沾染的汙血。
這時,許非看清了騎士的佩劍,這是一柄總長約有1.6米的大劍,劍柄形似渡鴉,劍格也就是護手由黑鴉的雙翼組成,劍柄末端的配重球是一隻蜷縮的鴉爪,在這隻渡鴉的尾羽下,一米多長的劍刃閃耀著攝人心魄的寒光。
這柄造型獨特的大劍與許非手中的卡德納斯制式長劍顯然不是一個級別的武器,許非甚至懷疑,一旦正面對抗,自己手裡的劍撐不過三個回合。
萬幸,騎士並未向他發起進攻,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並用佩劍指了指地面石板上由殘屍與汙血構成的分界線,隨後便收劍入鞘,轉身回到吊門下的陰影中。
許非怔怔望著陰影中如雕像般佇立不動的騎士,驚疑不定。
他大概明白了,只要不跨過那條分界線,守門的騎士就不會攻擊他,想來剛才那隻人面怪鳥就是因為靠近了吊門才引來殺身之禍。
回想守門騎士的一舉一動,以及那個淡漠的眼神,許非感覺這傢伙與之前遇到的黑血者和詛咒劍士有所不同,他似乎還保留一絲理智。
要不要嘗試與他溝通?
這個大膽的想法剛在腦海裡冒出,就被許非拋到腦後。
一方面,這麼做實在太過冒險。
另一方面,他不能在這裡滯留,因為石牆上又飛出了十幾只人面怪鳥,
它們似乎被同類的慘烈死狀所震懾,沒有立即襲擊許非,而是在他頭頂上空盤旋。
趁著它們還在猶豫,許非抓緊時間,火速奔向那座金字塔形建築,在空曠的平地上他應付不了十幾只人面怪鳥的圍攻,必須換個有利地形。假如那些怪鳥敢追進室內,他有信心將它們逐個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