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宋三爺來了。”雪落快步來到正房,語氣有些急促。
蘇柳正和陳氏說著話,聽了這話就迎了出來,見宋斐有些狼狽的衝進內宅來,不由嚇了一跳。
“宋三哥,你這是咋的了?”蘇柳笑著上前,她是從來沒見過宋斐這麼失態的,哪還有過去的翩翩溫潤公子樣。
“快別問了,寧廣呢?寧廣哪去了?快去尋他回來。”宋斐滿臉急色,亟亟地問。
“他,應該在書房吧。”蘇柳眨了眨眼,突然心口有些發悶,忙問:“怎麼了?”
“快帶我去書房。”宋斐顧不得禮儀,扯過她,又衝著雪落道:“你,快去叫上宅子裡所有的人,去大門前擺個案桌,焚上香,快。”
雪落有些不在狀態,看向蘇柳,蘇柳點了點頭,她這才去了。
蘇柳心裡不安,宋斐在不斷催促著,只好帶他去書房。
寧廣確實是在書房,手裡拿著兵書,正看得入神,門就嘭的一聲被踹開,他的臉一冷,渾身殺氣釋放出來,他倒要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踹他的門。
見是宋斐,他的殺氣收了回去,卻仍然滿臉不愉,一張冰山臉凍的人起雞皮。
宋斐卻沒在意他殺氣不殺氣的,見他端坐在案前,三步並兩步地跑過去,急道:“你還在這看書,快,換衣裳,去接聖旨。”
才跑到門口的蘇柳聽了一愣,聖旨?
她的腳一軟,扶著門,臉色有些白,這個時候來聖旨,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這肯定是給寧廣的。
他,終歸是留不住嗎?
蘇柳的心鈍痛,看著寧廣,兩人的視線對上,俱是震驚。
聖旨確實是給寧廣的,蘇柳看著那浩浩蕩蕩的人,再看站在香案前偉岸的男人,兩人不過隔了兩手臂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一般,遙遠不可及。
這才是真正的他吧,冷漠,偉岸,肅殺,威武不凡,高高在上。
宣旨的很快就來到跟前,後面還跟著一大堆看熱鬧的村民,那坐在馬上,戴著紅色官帽,面白無鬚的男子跳下馬,接過身後小太監的硃紅漆盤上的明黃色物件。
“聖上有旨,震威將軍請接旨,跪。”尖細的聲音在空曠的地方響起,卻足以讓所有人聽見。
“震威將軍?什麼將軍?”
“誰,咱們村子有將軍?”
“是誰啊?”
看熱鬧的村民竊竊私語,可很快的,他們就不說話了,因為那個蘇柳的未婚夫,跪了下來。
寧廣一跪,蘇柳等人全部跪下,那些村民只好全部跪下停止,沒辦法,誰叫皇權至上,聖旨就代表皇帝的口,誰都得跪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韃子猖獗,犯我大齊國威,特詔震威將軍回京。。”
蘇柳的腦海裡嗡嗡地作響,什麼都聽不清楚,就聽到了一個,那就是皇帝要詔寧廣回京,他,是真的必須要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寧廣高聲唱了一句,雙手高舉頭上,接過明黃色的聖旨後,這才站了起來。
“震威將軍,皇上命你兩日內火速啟程回京,灑家就在驛站恭候將軍。”宣旨的公公恭敬地對寧廣道。
“有勞公公。”寧廣聲音冷漠,看了宋斐一眼,宋斐立即遞上一個荷包,那公公眉開眼笑的接過,很快就帶著仗儀走了。
仗儀走了,那些個村民全部都傻了,看著寧廣,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將軍,這人是震威將軍!
激動,熱血沸騰,村民huo熱的目光全部往寧廣身上投,就跟看到了一座大金山似的,這可是將軍啊,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大官,竟然就在他們村子裡。
慢著,寧廣是將軍,那和他定了親的蘇柳,哎喲娘哎,那不就是將軍夫人?
這下,人們的目光都落在蘇柳的身上,真真是祖上燒高香了,蘇柳真是有大福氣啊,將軍夫人,那多威風啊!
寧廣捏著聖旨,轉身看到蘇柳呆愣的模樣,眼神複雜,將聖旨交給同樣傻掉了的雪落:“拿去佛堂供起來。”
雪落雙手顫抖著,小心又緊張地捧著那聖旨,整個人都抖了,聖旨啊,這可是聖旨,比金子還金貴的東西!
“進去說話吧。”寧廣對蘇柳說了一句,大步走進屋內,蘇柳像個木頭a娃似的跟了上去。
很快的,一家子全部退了進去,下人收了案桌,嘭的一聲,關閉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