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等人看著緊閉的大門,面面相覷,好容易才消化過來,蘇柳將他們給擋在門外,連門都不讓進了!
蘇銀弟心裡一慌,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她就不聽孃的話來了,蘇柳她們厭棄了他們可咋辦?要是不讓二郎三郎他們去做差事了,他們朱家該怎麼辦?
想到這個可能,蘇銀弟臉都白了,滿地團團的轉,嘴裡喃喃地道:“咋辦,這下咋辦?柳丫頭定是煩了咱們了。”
聽到這裡,眾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蘇銀弟的夫君朱大軍,更是惶恐不已,要真是這樣的話,他們就又回到那窮哈哈連飯都吃不飽的境地了。
就是蘇銀弟的媳婦湯氏也是臉色難看,好容易日子好過了丁點,要yi夜回到解放前的話,這可怎麼活?
她摸了摸自己突起的肚子,再看眼前硃紅色的大門,那光鮮的大宅子,眼中滿滿的都是羨慕。
同是女人,咋她的命就這麼苦呢?這樣的好日子,咋她就沒福氣呢?
相對於蘇銀弟他們一家的惶恐不安,黃氏卻是肺都氣炸了,罵道:“作死的死丫頭,脾氣倒大了她,這是衝的誰發火啊?不敬不孝,沒大沒小的死蹄子,等著天收了。”
“娘,你快別說了。”蘇銀弟嚇了一跳,忙的去拉黃氏,急道:“惹了她們不高興可怎麼了得?咱快回去吧。”
黃氏黑了臉,鄙夷地看她一眼,大聲道:“你怕她做什麼?她還能吃了你不成?看你這點出息。”
蘇銀弟都快哭了,哀聲求道:“娘,別說了,家去吧,啊?家去再說。”
“我不走,她今日不給個說法,我就不走!便宜個外人都不關顧自家親戚,手肘拐出不拐進,她良心被狗吃了她。”黃氏可不是個會聽人勸的主,尤其是在女兒女婿跟前,她可不能落了這面子。
她罵得起勁,卻沒看到身後悄然站了一個人。
“誰準你在這撒野發瘋的?”
一聲怒喝炸響,黃氏被狠狠嚇了一跳,回過頭一看,見一臉肅殺之氣的寧廣冷瞪著她,腿一軟,直接癱軟在地,身子瑟瑟發抖,臉色慘白。
蘇柳黑著臉回到內宅,陳氏正好走了出來,見她這副臉色,不由上前:“咋的了?武娘子為難你了?”
她知道武娘子來了,蘇柳這個臉色,難道是武娘子給了啥難題不成?該不會啊,武娘子這人最是識時務不過了。
“不是她,是某些人。”蘇柳滿臉陰鬱,想了想,還是將蘇銀弟他們在外頭的事給說了。
陳氏愣了一下,最後嘆道:“是娘讓你為難了,也罷,你覺得怎麼好就怎麼弄,不用顧著娘。”
蘇柳怕她心裡膈應,便解釋道:“娘,我不是要下你了臉子的意思,而是這些人太過貪心,不滿足,自以為咱們對他們是有求必應,一次次的來求,再大的人情也抵不過這樣的消騰。”
再說了,蘇銀弟他們對陳氏他們有什麼恩,頂多是從前沒落井下石,能說上幾句話罷了,可蘇銀弟他們就覺得,憑著這點子情分,就能無往不利了?
天真!
“娘知道,娘都懂。”陳氏知道她的意思,握著她的手道:“你別有負擔,娘都知道你是為咱們一家子好呢,放心吧,娘這心裡也有數。”
看她的話不見作假,蘇柳稍稍的安了心,要是因為那些個糟心的親戚壞了母女的情分,可就真真不值了。
“人都說,誰家沒幾個糟心的親戚,咱們家,這可不是一般的多。”陳氏嘆氣。
蘇柳深有同感,可不就是這樣嗎?
母女倆自感嘆不已,那頭冰茶興匆匆地而來,道:“太太,大姑娘,才兒咱們姑爺在外頭髮作了老宅的人呢!”
蘇柳和陳氏對視一眼,這又是咋的一回事?
寧廣走了進來,臉上很是陰鬱,蘇柳忙的迎上去,明知故問:“怎的了?誰惹咱家大爺了?”
寧廣輕哼一聲,徑自走進堂屋,蘇柳跟了上去。
“你可想過搬去縣裡或府城?”才坐下,寧廣就開口說了一句。
蘇柳是真驚到了:“搬家?”
寧廣點點頭,薄唇緊抿著,道:“和曹家宋家的生意不是在縣城麼,你不也想過在府城再開個鋪子?還有燁哥,不是也說了想送他到縣學裡去?”
蘇柳呃了一聲,是這樣沒錯,她的腳步不會停留在小小的大坳村,也不會停滯在百色鎮不前,她確實想過去縣裡或府城開鋪子。而燁哥,孫秀才也說他天資聰穎,在村學裡進學太浪費了,他也教不了更多。若去縣學,燁哥的才華會更容易施展。
所以,雖然還沒完全實施,可蘇柳都在託曹明珠和宋斐物色好的價錢實惠的帶鋪子的宅子了。
只是,寧廣從沒提過搬家,今兒卻主動提起,莫非是真的被黃氏他們惹惱了?
“咋的了,咋突然就提搬家了呢?”蘇柳主動遞過去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