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的地基早已建好,來往的工人扛著木頭在穿梭,房子已經開始慢慢砌起來,可以看出大概的整體,三進三出的大房子,分了前院,內宅,後院,另外還有牲口圈,佔地十分廣闊。
房子的位置距離蘇柳她們如今的位置不過是三四丈長的樣子,門口也彼此對著,此時,有三四個女人背對著她們對著房子指指點點的,不時交談幾句。
蘇柳她們走了過去,一句話傳進耳膜。
“看這架勢,建好了倒是比那邊要敞,咱們家小妹果然是個有福的。”一個梳著矮髻,插了支簪子的女人說道。
“嗯,是這樣沒錯。”另一個女人點頭。
蘇柳聽著蹙起眉,清冷冷的道:“幾位嬸子看著好生面生,不知緣何站在我家房子跟前?”
那幾個女人轉過身來,見了蘇柳,眼睛一亮,上下打量著她,紛紛露出豔羨的神色,尤其是一個十七八的姑娘,眼睛盯著蘇柳頭上的步搖直瞧。
“這位姑娘是?”一個面容較黑的婦人上前一步,打量著蘇柳。
蘇姜氏看清那婦人的臉容,臉色登時一變。
“我姓蘇,不知道這位嬸子是誰?在這又是作什麼?”蘇柳淡聲道,對幾人打量的目光很是不悅,那幾道目光就跟待估一件貨物似的,好生無禮。
蘇柳面容冷淡,那幾人一怔,有一個面容較嫩的年約二十來歲的媳婦子便道:“我們來是看蘇家的房子的。”
蘇柳聽了,覺得有些奇怪,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蘇家的新房子吧?”那女人又問。
蘇柳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卻又不確定,面上不動聲息,點了點頭。
那幾人看她點頭,便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放鬆的表情來。
蘇柳越發覺得奇怪,這時蘇姜氏湊了上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蘇柳怔住了。
“姐,這都是誰啊?”蘇小從村裡回來,看著幾人問。
“姐也不知道呢!”蘇柳一笑,一雙鳳眸掃向那幾人,道:“不知從哪鑽出來的,說是來看咱們家的房子。”
蘇小皺了一下眉,也沒問下去,只興奮地道:“姐,等房子建好了,我們在院子裡種月季花吧?我知道山那邊有野月季,咱們去移種過來。”
蘇柳笑著點頭,眼睛卻不離那幾個婦人的面容,果然,聽了蘇小的話,那幾人的臉色都變了。
“你說的啥意思?這房子是你們的?”那最年輕的姑娘站了出來,尖聲問。
“不是我們的難道是你們的麼?”蘇小被打斷話,很是不高興,上下看了那姑娘一眼,道:“倒是你們,打哪來的,在這作什麼?要去耍就一邊去,別礙著了工人忙活。”
那姑娘臉一黑,正要說什麼,那最先開口的婦人攔著她,道:“姑娘不是說這是蘇家的房子麼?”她看了看蘇柳,又看蘇小,忽然想起什麼,試探地問:“姑娘就是蘇柳?那長著六個指頭的?蘇福生的侄女?”
一聽這話,那姑娘便看向蘇柳,眼中滿是嫌棄。
陳氏聽了就不高興了,上前一步,不悅地道:“這位大嫂是怎麼說話的?難道家中沒有青鹽洗簌了?”
蘇柳聽了抿起嘴笑,她娘也會幽默譏諷了。
那婦人有些尷尬,道:“我們聽說這是蘇家的房子,便來看看,畢竟我家姑娘日後嫁過來是要住在這裡的。”
陳氏聽了怔住了,蘇柳則是露出一記原來如此的笑容來,心底連連冷笑。
“大嫂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家的房子怎麼是你家姑娘來住,我們家沒有男子,你家姑娘嫁的何人,是不是弄錯了?”陳氏第一個念頭就是想,難道寧廣要另娶她人?
想到這,陳氏忙的又問蘇柳:“柳兒,這是怎麼回事?寧廣他。。。”
“娘,莫急,想來是這幾位弄錯了。”蘇柳拍了拍她的手,又轉向那幾人道:“幾位是要尋蘇福生的家吧,那可不在這,是在村裡北巷,嬸子若是不知路,我倒可以讓人領你們過去。”
蘇姜氏說了,那最先開口的黑麵婦人,好像就是當日來和黃氏議親的白家嫂子,那年輕嫩相的,估計就是蘇福生那未來媳婦白翠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