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
突然,蘇老爺子擺了擺手,緩緩地睜開雙眼,想要坐起身來,蘇慶祥連忙扶了。
“我沒事,別費那兩個錢,你大哥那邊還得用銀子疏通呢。”蘇老爺子虛弱地道。
“到底是咋的一回事,難道長生他真幹了那樣的事嗎?”蘇慶祥皺著眉問。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蘇老爺子忽地一拍炕頭,老淚縱橫。
蘇慶祥見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的樣子,兩鬢的白髮都多了不少,不由嘆道:“你這又是何苦來。當初我是咋說的,讓你們別做的太過,偏就不聽,如今。。。”
“大哥,長生他不是那樣的人啊,他咋會是偷東西的人,他不會是這樣的人啊。”蘇老爺子像是不可置信地道:“我自己的種我還不明白,他這人就是貪,可也不敢。。。”
他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既然貪,那還有啥不敢的,可若是說蘇長生盜竊,他是真不信的。
“這事也是懸乎些,我看關鍵是在柳丫頭那邊。”蘇慶祥皺著雙眉道:“才兒我和她說了幾句,聽她的意思,似是大侄子在那邊對陳氏有些不是正路。”
蘇老爺子一愣,還沒說話,周氏就闖了進來,尖聲說道:“大伯爺這是啥意思?難道是我們當家的對那見人有不軌?我們當家的最是憎恨那見人,又怎麼會?一定是蘇六指那小見人胡說八道。”
周氏是早就察覺到蘇長生不妥了,有天晚上她還聽見那死鬼說夢話喊著陳氏那見人的名字,再想到自己懷著孩子伏侍不了他,難免有想法。
而在前些日子,她見了陳氏養得白裡透紅的樣子,再相比自己長斑發胖,那是一個天跟一個地,便知道蘇長生的不對勁在哪了,想來是對那見人起色心了。
周氏最不願意承認的就是陳氏比她漂亮,過得比她好,比她順心,陳氏就是一個棄婦罷了,是沒有資格比她要好的。
所以,蘇慶祥這麼一說,她立即就跟被踩著了尾巴似的,只差沒跳起來。
對於自己的話被打斷,蘇慶祥很是不滿,他是一直都不贊成蘇長生娶二房的,又不是大戶人家,娶什麼二房。而且,這周氏看著妖妖嬈嬈的,壓根就不是正經過日子的農婦,果不其然,這周氏進門,老弟這家的日子是咋的?他都看在眼裡呢,而蘇長生和陳氏和離,肯定有這婆娘的枕頭風在。
若不是這婆娘,蘇長生和陳氏就不會和離,那蘇柳就不會單獨另過,又識得貴人,將來自己孫子讀書啥的,都能有個靠山指點啊,哪像現在,手都伸不進去。
想到這點,蘇慶祥的臉色就很不好看,不悅地冷道:“長生媳婦,你要是身子骨還行,就去打點些行禮出來,還得去縣裡把長生給弄出來呢。”
周氏心有不岔,可對方是村長,又是自己的大伯爺,又是在自家公公跟前,她也不敢說什麼,只好轉身離去。
而才走了兩步,就聽得蘇慶祥對蘇老爺子說道:“這婦人就是不安生,不知事,家和萬事興,你和弟妹還是要好好教管才是,一個媳婦得看三代,這要是娶差了,就毀三代啊。”
周氏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恨不得衝回去反駁,又不敢,只好又把這怨氣記在了陳氏頭上。
蘇老爺子和蘇慶祥正在商量要咋辦,黃氏這廂走了進來,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見了蘇老爺子,又是眼圈兒都紅了。
“我和大哥商量過了,這就上縣裡看看,得把老大給弄出來啊,不然,這人在裡頭不曉得給折騰個啥樣兒了。”蘇老爺子按著額頭對黃氏道:“事不宜遲,你把銀子都取出來,也好疏通。”
黃氏聽了眼皮一跳,也不罵人了,眼神有些閃爍,道:“取多少啊?”
“都取出來吧,怕是還不夠呢。”
“那怎麼行。”黃氏立馬不幹了,豎起雙眉道:“銀子都拿了去,老二他咋娶媳婦兒?還有金鳳的親事呢。”
蘇慶祥一聽,臉都黑了下來,都到這關口了,這弟妹竟然還想著那身外物,這也偏心得沒邊了。
蘇老爺子覷到蘇慶祥的臉色,在自家堂哥跟前丟了臉面,臉色也黑了,怒道:“都啥時候了,還想著那幾個錢,你是要銀子還是要兒子?葷素不論的,還不快取出來。”
“那也總的要為一家子著想啊。”黃氏很不服氣,犟道:“老二就不是你兒子了麼?”
蘇老爺子的臉拉得老長,看向蘇福生,問:“老二,這回先把你大哥救出來,你的親事就緩緩如何?等秋收了賣了糧食,爹給你娶上一房好媳婦。”
蘇福生低垂著頭,久久不作聲,顯然是有些不樂意的。
“爹,這事是蘇柳給弄出來的,應該叫她去。”蘇金鳳從外頭衝了進來,大聲說道:“她只要和那知府公子說一聲兒,大哥就會放回來了。”
“對對,那死丫頭心好毒啊,親生爹都要陷害,她不得好死啊。”黃氏被提醒了,也道:“就叫那死丫頭把人給帶回來。”
蘇慶祥冷笑,要是蘇柳有這麼好說話,她還會將蘇長生給弄進大牢去?
蘇老爺子的心都涼了,看看蘇福生,再看妻女,兄弟不齊心,家人不團結,這家就是有頹敗之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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