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天亮之前,倒下的會是你!”
冼揚已經不復之前的頹態,此刻他的目光灼灼,看著正在交鋒的兩人,正準備將火焰重啟——
閃爍的亮光裡,一個黑影已經不知不覺站到了他的身前。
“讓開。”冼揚不屑於和它說話,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你和那個劉汀都覺醒了視覺的能力,不得不說,你們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算是天註定的。。”
“天註定?不過是李彥和你這個拎不清的耍的陰謀罷了。”
“冼揚……”楊瑋平還是有些擔心他的情緒,之前他進入內心和他對話,費勁心力,才得以讓他從昏迷中勉強醒過來。他的情緒現在應該脆弱到禁不起任何波動了。
“老師,我沒關係。”這種情況下,他竟然轉過頭來,回以了一個淡淡的微笑,話語也很溫和。
“你姑且算是徐海洋和劉逸的朋友,快讓開吧,我的目標只是李彥一個人。”
“你是不知道嗎?我怎麼說曾經也是影的管理者,你的火焰未必能和我抗衡。影最擅長的就是攻擊,何況現在可是對我最有利的深更半夜!”
話罷,它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血色的眼睛!
這層血色瞬間纏繞它的周身,而下一秒,它轉換形態,繞轉著冼揚的周身,以看不見的速度旋轉,切割!
“嗖嗖”的聲音在附近巨大的交鋒聲中不算什麼,但卻清脆異常,無比的刺耳,當冼揚反應過來用火焰時,渾身上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口子,哩哩啦啦地在淌血。
當金色的火焰開始從周身釋放,他已經半跪在地,剛才的涼意轉為了劇烈的疼痛,而他自己的火焰,同時也在灼燒著他身上數不清的傷口。
禹迅速抽身,只是燎刺到了外側的一些面板。
它的身影快到楊瑋平無法捕獲,而在更早一點的時間,冼揚先將他向後推倒在地。
“很疼吧,疼得只能勉強釋放出這麼點火焰,疼得連站都站不起來。”
禹看著冼揚下巴嘴唇不斷哆嗦,又不斷嘗試站起來的狼狽模樣。朝他更近一步,“你最好現在收手回家,沒人能勝過他,即便是神也不能。你才吃了20年的乾糧,還在堅持什麼呢?”
“你沒資格說這話,沒資格居高臨下的指摘!從前沒有人成功過,不代表現在不會!”
楊瑋平眼裡滿是厭棄與嫌惡。
與此同時,冼揚發抖的雙腿不斷滲出血來,他一點一點的,一刻的力氣也沒有鬆開過,彎曲的右腿艱難地邁起了一步。
“你怎麼知道神也不能?因為他失去了活著的意義,沒了歸處,死了也沒有關係,所以可以拼盡全力?”
跪著的左腿也稍稍起來了一點,他的臉色因為疼痛全是汗珠,可言辭和表情卻比往常更加犀利。
楊瑋平知道他此刻絕不需要自己的幫扶,剋制住了自己前去攀扶的衝動。
“可我們,我,都想在事了之後回到家裡,回到學校。我身邊剛剛沒了呼吸的同伴,她也同樣渴望。”
他的眼中閃著淚花,但沒有哽咽和流連。
“有留戀但不會選擇苟且,我也不會畏懼這些挫折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逃走,為了能安安生生的活著,我也可以拼盡全力,我們每一個都可以。”
說著,他準備好了疼痛的奔襲,挺起脊樑,緊咬牙關再一跨步。搖搖晃晃的,但他,站了起來。
草草抹掉糊進眼裡的血,他慢慢走動起來,繞過語塞的禹時,輕輕說了句:“想想清楚,你的朋友還在等你。”
待到它從長久的呆滯中回過神來,那陣聲音緩緩散去的時候,冼揚已然加入了那場戰鬥。
而自己被火燎到的面板仍在燃燒著,火苗雖然不大卻生生不息,疼痛不已。
“冼揚,抓住機會,攻擊他的左腳外踝順延向上,或許能把蟲子弄出來。”
楊瑋平趁著陳朔和李彥打鬥期間不能抽身防禦,一刻不停進行感知,此刻才能將猜測告知。
可冼揚燃焰攻擊遲遲不能近身,陳朔的攻擊不能停,他只得儘量站在陳朔攻擊不到的方位,躲避夾攻。
“很勉強吧冼揚,可就算你們兩個人,我的身體裡可是還有一人一窗的力量。”
“你看,她完全顧不得說話,氣兒都喘不上來。”
“閉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