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在黑夜裡遊蕩著,經過這些天,關於血契它也瞭解了不少,它也能夠確定,這些像影的生物,就是影。它試過跟它們開開玩笑,聊聊天,它們沒一點反應,它們的任務讓它們不必要時不用說話。
還算是活著嗎?面對認為不存在的同伴,他並沒覺得欣慰。
逸,那最後甘願被他吃掉的朋友,已經死透了,不會在這裡面。
剩下自相殘殺任何一個影,他都沒什麼感覺了,也包括他自己,這個最後的“獲勝者”。
它吃了它的朋友逸後,靜靜地等待死亡到來,會餓死的,以這種懦弱的死法。
可是,一天,兩天,十天,一個月……
他還活著,孤零零活著。或許,這是對留到最後的影的賞賜嗎?就這麼存活下去,把同伴們的命活完也不死……
“又在那多愁善感吶。”
李彥不知何時走到它身邊,打斷了它的思緒。
“你又在種花呢,想不到,你這樣的人,有這樣的情趣,”影看了看他種的花,“居然開花了!不過看到是黑的我就放心了。”
影調侃道。
那花朵聽了似乎很不樂意似的,稍稍昂了昂頭。那黑色,是豔麗的黑,像紅色那樣怒放,連花瓣也不是軟趴趴的,並且能依稀看到裡面有略微透明的紋路,代表著花與莖,葉的系連。這還不是最特別的,這種花,沒有花盆,沒有土壤,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
“當然了,我的標配,怎麼也不可能是朵白蓮花吧。這地界,是它天然的養料,散發出的汙濁腐爛之氣,讓它開花了,”他又看了看其它花朵,“其他的也快了,你會看到一片黑花海的。”李彥微眯著眼,頗為滿意。
“那真是期待啊。”影說著,帶著諷刺的語氣。
李彥走了,去看他唯一的人類奴僕了。
“你還真下的去手啊。”
江新年臉上留著血,正在不停地往眼裡糊,眉骨處的傷口,不長,但是很深,足可見得是使了勁劃的,她垂著眼睛,看起來感覺不到一點疼。
“您的吩咐,我一定會照辦的。”
“哎呦呦,止止血吧,然後你就去學校吧,裝作和平時一樣,他們沒有警惕的話,隨你怎麼辦都好,別死了就行,他們是我們的敵人,牢牢記住了。
李彥撫去她眼上沾的血,語氣很溫柔,會以為他是個好人吧,如果看不到他面罩裡的兇光的話。
下一秒,江新年就不見了。
冼揚和徐海洋還在校外的小公園裡,天已黑了,徐海洋一直癱坐著,冼揚一直扶著旁邊的白石桌子站著,二人頭腦發昏,一動也不動。
大夜裡,公園裡,只剩下他們二人。
遠遠裡走來一人,看輪廓,像是江新年!
“新年,是你嗎?”
冼揚感覺自己的心又活絡絡跳起來了!他直起身子來,盯著那黑影越走越近。
徐海洋也不再耷拉著腦袋了,抬起頭來看著。
江新年面帶著微微的笑意走過來,嘴唇與之不相稱的蒼白,眉骨上的傷雖經過處理,但還往出冒著血珠,慘慘然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