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洋,不用緊張。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的隱憂我還比你瞭解一點,相信你能跨過去,放鬆一點,好好睡一覺。”
冼揚發完這段文字,心裡稍稍踏實一點。他其實早就在車上時,就發現徐海洋有些異樣,但是心裡實在困苦,抽不得力氣來鼓勵他。
“會成功的。”閆泓說。他兩眼還紅紅的,雖然連哭的力氣也不怎麼有。
“你知道我去幹嘛嗎?就會成功的。”冼揚看著他,眼裡是抑制不住的惆悵。
閆泓經過這許多事情,多少察覺出點不尋常。冼揚多日沒有回學校,一回來就帶來噩耗,他心裡的苦悶絕不比自己少。可是,他發灰的臉上顯露出的不僅僅是痛苦,還有決心,近在咫尺的決心。
“會成功的。”他看著冼揚,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更加篤定。
冼揚神色依舊凝重,微微點了點頭。
“你先歇著,我去外邊坐坐。”
說著,冼揚就往出走。只有今晚了,一直沒有一個切實的地方能讓他好好施展一下,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他得打起精神來,跟火苗們商量商量,多少會有點收穫的。
他坐在亭子的角落,集中精神,緩緩閉上眼睛。
“呦嘿,你怎麼又來了?”一個小火苗最先看到了它,它的火苗很小,還晃晃悠悠的。
只過了幾秒鐘,數以千億計的火苗都攢聚過來,搖擺的火光將冼揚的臉烤得又熱又亮。
“你們的頭領在哪?”
“頭領在休息呢,你有什麼事兒?”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說道。
“胡說!頭領明明在關外玩呢,要下個月才回來。”一個有些年紀的男聲說道。
火苗們聽了,又嘰嘰喳喳討論起來,一交頭接耳,頭上的火苗也跟著左搖右晃,忽明忽暗。
“都別鬧了,我在這兒!今天來又有什麼事兒?”
冼揚正有些不知所措,見頭領來了,火苗們也安靜了,這才說起來:
“我想問問大家,知不知道火焰的範圍能到多大?我實在找不到場所去試試啊。還有,操縱火焰有什麼技巧?我是該把身子放高些,還是放低些呢?”
“場所?白瞎我覺得你機靈了。”
“白瞎覺得你機靈了。”後邊的一眾火苗們七嘴八舌地重複著。
“我有時是不聰明,還請快告訴我,只有今天一晚上時間了!”
“既然你能從外邊到這裡來,就能從這裡到更裡邊去。”那個嬌滴滴的女聲說道。
“更裡面?”冼揚不解。
“哎呀,就是你怎麼來這兒的,就在這兒怎麼去個別處,再創造一個屬於你的冥想空間。”那個第一個看見他的小火苗說。
“這下我聽是聽懂了,可,可這冥想,是現實中的樣子嗎?會不會只是我的幻想呢?”
“你怎麼定義我們?”首領終於又開了口。
一陣子沉默過後,首領繼續說道:“別的人沒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也不會看到我們,你本來就和別人不同,怎麼——”
“我明白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冼揚搶先說道,而後迅速開始集中自己的精神。
首領和其它火苗們見狀,臉上都有欣慰之色。
夜漸漸深了,影開始現形了。
“今天的花,比起往日,多了些紅色呢。”
禹剛剛出現,就看到了遍佈秘境的花,淬著血的紅色,長勢喜人。它們紛紛昂首挺胸,比以往更張揚,也更美。
“嗯,沾了人的血,果然開的更旺了。”
“你殺人了?!”接著李彥的話,它急急地問。
李彥扭過頭來看著它,“至於這麼驚訝嗎?”
禹讓自己的神色和聲音恢復到之前的樣子,“你不是說還不想沾血嗎?”
“是啊,可我要想傳遞資訊過去,必須得死一個,我等不起了。明天,明天他們就會來。”李彥望著此起彼浮的花朵,彈了一個響指。花朵們立刻像定住了一樣,一動也不敢動。
“明天?對了,你讓他們怎麼來?”
“禹,你沒有發現,奴隸少了一個嗎?”李彥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些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