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丑喊出那句臺詞的時候,噩夢主宰便動了起來,龐大的黑暗能量化成湮滅一切的洪流。周圍數百米的黑夜再度被抽空,天空中一半是虛無,一半是毀天滅地的極暗。
吞噬萬物的黑向下倒灌而去,將整個莊園都籠罩在內。祂已經不再考慮會不會誤傷伊莎貝拉這種可能了,那個突然出現的小丑給了祂深不可測的感覺,這份未知又轉化成強烈的危機感。
面對威脅,噩夢主宰向來只有一種應對方法:莽過去!
“還是個大場面!”
莊園內部,小丑抬起頭,飛快地打了個響指。於是黑暗洪流的速度驟然減緩,像慢鏡頭一樣伴隨著不知何時響起的恢宏交響樂而落。
“接下來,讓我們動起來!”
他一邊拍手,一邊向空中邁步,就像踩著一級級不存在的臺階往上走。小丑很快達到了和蜂群平齊的高度,並開始狂奔起來,他所奔跑的方向,正是噩夢主宰所在的位置。
惡毒的咒語混雜憤怒的咆哮從那山脈般的巨物嘴裡噴出,那黑暗的洪流開始逐漸脫離小丑的控制,不斷加速,追逐著後者而去。
小丑的腳步同樣加快,他在空氣上狂奔,完全違揹物理規則的靠近前方的邪神,背後的黑暗洪流越來越近,眼看要同時擊中雙方。
噩夢主宰面對不斷衝來的敵人,不退反進,一根根觸手外包裹上漆黑的光圈,然後齊齊抽打向面前的小丑。
隨著雙方距離的接近,祂已經能感受到這個詭異的小丑的狀態,對方體內的能量型別祂雖然無法辨認,但總量和強度卻並沒有太過誇張。
非要說的話,這個小丑更像某種不完整的化身,也許他的本體要比噩夢主宰更強,但此刻投射到這個世界的分身,就遠遠不如了。
因此,噩夢主宰使用了祂慣用的伎倆——莽!
直接用自身最強的攻擊將小丑打爆,剩下的唐嘉宇就是可以隨意拿捏的魚肉。至於那逐漸接近的黑暗洪流……
笑話,黑暗之神難道會被自己的攻擊所傷害嗎?
就算那洪流同時擊中兩人,受傷的也只會是那個小丑,後者連和噩夢主宰同歸於盡的機會都沒有。
前有施加了黑暗力量和詛咒的觸手,後有湮滅萬物的黑暗洪流。看似處於絕境中的小丑,居然拿出了個呼啦圈,一邊套在身上旋轉,一邊又從虛空裡提起兩個鐵桶。
這兩個桶裡裝的,是一黑一白兩種顏色的油漆。
他乾脆的將那桶黑色的油漆舉過頭頂,倒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又提著白色的油漆,猛地向噩夢主宰的身上潑去。
下一刻,小丑的身體驟然變成了黑色,甚至散發出了和背後黑暗洪流完全一致的能量氣息。隨著黑暗洪流將其淹沒,他非但沒有被湮滅,反而混在其中,自如地展示自己的游泳技術。
而噩夢主宰就正好相反,龐大的體型與一往無前的勢頭讓祂根本避不開那桶白色的油漆,隨著觸手的一部分被油漆染成白色,那星星點點的白色開始以恐怖的速度向外擴散。
幾次呼吸的時間內,噩夢主宰的軀體就徹底變成一片純白,原本隱藏於夜幕中的外表因此暴露出來,長滿疙瘩和肉瘤的章魚般的軀體,在這慘白的色調下顯得更加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