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完了嗎?”
約翰接過墨菲遞來的槍,就像對方曾經質疑他的膽量那樣,冰冷地譏諷道。作為一個獻祭了“過去”的人,他唯一獲得存在感的途徑就是一場場賭局。
只有看著那些對手從狂喜到絕望;從猶豫到崩潰;從惱羞成怒到徹底認命,那極度的落差感和姿態才能讓約翰獲得少許快慰,這也成為了他在黃金賭場裡活下去的支柱。
這裡終究是一座囚籠,而他的不甘讓他選擇了作為賭客的道路,成為囚籠裡的犯人。否則約翰本可以和其他落入此地的人類靈魂一樣,在賭場找一份工作,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因此他不光要贏,還要贏得漂亮,讓所有賭場的員工都感到恐懼,讓科塞特不得不將他釋放。從而逃出這囚籠,重返自己本不該那麼草率終結的人生……
當約翰沉浸在自己病態般的情感宣洩中時,墨菲則根本沒有理會對方,反而在努力思考破局的辦法。
他現在已經猜到了對方是怎麼作弊的,但依然找不到拆穿約翰的辦法。
事實上,特派員剛剛去搶奪約翰手裡的槍,表面上是為了檢查彈倉裡的子彈數量,實則是在用自己的能力去感應這把槍的狀態。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什麼都感知不到!
抓住這把槍的瞬間,墨菲就發現槍在排斥自己的感知,讓他無法準確定位那枚子彈的位置。考慮到桌上的心靈神射手有兩把,而只有約翰碰過的這把出現了這種情況……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對方是直接對賭博用的器具動了手腳!
道理也很簡單,約翰在德州撲克遊戲裡可以控制全域性,是因為德州需要用到的撲克牌是一個整體,每張牌約翰都可以接觸到。
但俄羅斯輪盤賭不一樣,銀色左輪有兩把,約翰從來沒碰過墨菲手裡的這把,就無法做小動作,更不可能知道墨菲槍中子彈的位置。
這樣一來,約翰能夠操作的空間便很小了,他只能先保證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將每次賭局中的空槍數都放到最大,再去想別的事情。
這就導致約翰的惡趣味無法滿足,只能從別的地方找補。
但猜測歸猜測,墨菲卻無法將其作為證據展示給賭場的員工。約翰能連續贏下這麼多把,已經說明這是一種幾乎不可能被發現與證明的出千手段。
甚至墨菲都無法確定這種出千方法的執行機理,只能肯定是有某種超自然力量在作祟。並且約翰的能力,相比起自己能讀取子彈位置的能力,顯然還要高明得多。
“嘖,有點難辦啊……”特派員默默掏出捲菸,叼在嘴裡卻沒有點燃。
他品味著菸草的氣息,在心中默默進行著推演。
目前來說,最可能成功的辦法是直接去找科賽特先生,然後將自己的推測告訴對方,讓那位掌管賭場規則的願望之魂親自抓約翰一個人贓並獲。
但這麼做的弊端也很明顯,那就是任務算不算完成還有待商榷。畢竟抓作弊的人會是科塞特,自己只是打了個小報告,換位思考一下,顯然不能令對方滿意。
除此之外倒是還有另一個辦法:現在當著公證員面,把約翰手裡那把心靈神射手給摧毀,然後讓賭場的工作人員檢查手槍殘骸,也有小機率能發現些什麼。
不過這並不保險,因為墨菲沒辦法百分百確定,約翰的特殊能力會改變槍的內部構造。至少他親自上手檢查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什麼異常。
是要賭一把,還是穩妥起見,再去收集更多的資訊?亦或者先換個遊戲,看看在用骰子比大小這種遊戲裡,約翰的出千方式又是什麼?
墨菲在心中不斷詢問著自己,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一聲悅耳的叮噹聲,像是硬幣落地的聲音。
特派員抬起頭,愕然發現不遠處的地面上出現了一枚6便士的硬幣。它彷彿是從很高的地方拋落下來的,在金色的瓷磚上彈跳了幾下,這才安靜下來。
“?”
墨菲走上前撿起硬幣,發現正反兩面都刻著英國女王的頭像,似乎是一枚錯版幣。而從中不斷傳出的資訊流更是證明,這是一件奇物。完整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