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幹什麼?”
塞尼德面色沉重地看向窗外,恐懼來源於未知,比起毫無理智只知道殺戮的野獸,一個有智慧甚至有所計劃的邪祟之王,更讓他感到恐懼。
毫無疑問,對方是“那位大人”派來的,而且還在遵從其命令,哪怕有機會大快朵頤,也強行剋制住了自己嗜血的渴望。m.x貳
短暫的沉寂後,屋外的血管終於動了起來,似乎是所有人都被趕進包圍圈的關係,它終於開始慢慢向內收縮,猩紅的生物組織重新鋪滿走廊。
一幅幅血肉之牆將主樓圍得密不透風,無數觸手敲打著窗戶,門戶,乃至天花板和地面。它就像抓到老鼠的貓,盡情戲耍恐嚇自己的獵物。
不斷傳來的敲擊聲讓屋內的人感到心神不寧,不過鑑於塞尼德和兩位“大人”都沒有發話,因此守衛們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高舉武器,隨時準備戰鬥。
另一邊,僕人們居住的地方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血管逼近的恐懼,讓幾個精神繃緊到極致的護衛搶先發動攻擊,這更加刺激了這頭怪物,它分化出更多的觸手,組成帶有倒勾,利爪和尖釘的形態,和守衛們對攻。
閃耀著太陽之力的武器斬在血管上,輕鬆就能將其切開,但更多的血管和觸手立刻就會湧來,源源不斷,無窮無盡。
它們不計代價的消耗著武器中的能量,同時冷不丁就有一道血管穿透防線,在守衛們的身上留下一個個血洞。
慘叫聲很快響起,本就艱難維持的防線逐漸開始崩潰,第一把灌注著太陽之力的武器破碎後,連被保護著的僕人們都不再安全。不斷有血管湧入,切割著某個倒黴蛋的面板,噬咬著他們的血肉。
驚恐的尖叫讓邪祟之王更加興奮,它本可以一舉擊潰剩下的護衛,並將這棟樓內的所有人吃得乾乾淨淨,但它沒有。
甚至在大部分守衛開始體力不濟,手裡的武器殘破到無法造成什麼威脅後,血管主動降低了攻擊烈度,讓戰鬥維持在岌岌可危又沒有徹底崩潰的邊緣。
就像一場凌遲般的酷刑,它不斷放著這裡的僕人和守衛的血,只為讓他們慘叫,痛苦,以被隔壁的唐嘉宇等人聽到。
而在主樓邊的血管卻始終沒有發動進攻,只是持續不斷地敲打牆壁和門窗,不斷施加心理壓力。
“它到底想幹什麼?!”
塞尼德眼眶開始發紅,他聽得出隔壁那一聲聲是誰發出的。金沙商會里的每個人他都記得,比起下人,這些守衛和僕人更像是一個大家庭中的一員。
“它想……逼我們出手。”
唐嘉宇終於開口,臉色同樣難看。
“[那位大人]懷疑燒了旅館的初代日冕騎士可能在這裡,但他沒有證據,所以用最奢侈的方法,派出一位邪祟之王來試探。
“如果我們真的是日冕騎士,就一定不會看著莊園裡的人死,倘若他猜錯了……死一個莊園的人,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少年轉過身,看向鹿欣,慢慢點點頭。事已至此,他們肯定不會坐視無辜的人死去,“暴露身份”也許會帶來一些麻煩,包括進神殿可能就沒有那麼輕鬆,但這是可以支付的代價。更何況,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麼日冕騎士,這甚至算是曝了個假身份。
“不行!”
但誰想到塞尼德突然開口,他雙目通紅,肥胖的身軀在輕輕顫抖。
“兩位大人,你們不能暴露身份,背後的人一定是做好了兩手準備的。也就是說,他們有自信在莊園裡有一位日冕騎士的情況下,將其扼殺在此。
“正因為如此,你們才不能白白犧牲,等一下我會帶著所有人突圍,主動進攻這頭邪祟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