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一條接一條地播放,為了拖延時間,黑暗廣播頻道已經無所不用其極。最開始只是些電視廣告和洗腦的段子,接著就出現了不少像地攤文學和貼在牆上的小廣告的內容。
這期間還有幾次,廣告才剛剛播放出幾個字就戛然而止,似乎連黑暗廣播頻道都認為這些廣告屬實不宜播放,因此緊急將其掐斷。
在廣告拖延的這段時間裡,位於爆炸中的“商人”也逐漸發生了變化。他被打得千瘡百孔的軀體逐漸癒合,缺失的面板和血肉慢慢生長而出,被斬掉的頭顱和脖子重新連線,傷口開始癒合直到只剩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周圍凝固的爆炸光影也慢慢淡去,聖光和魔焰如舞臺上的演員那樣,展示著相互碰撞,抵消,又巧妙地避開“商人”要害的畫面。
哪怕大量的廣告掩蓋了黑暗廣播頻道正在做的事情,光是憑藉眼前這幕情形,唐嘉宇已經能夠腦補出故事裡“留白”的內容到底是什麼了。
顯然,這會是個講述“商人”如何藉助聖光和魔焰的屬性衝突,在它們相互抵消的過程中幸運地避開了所有要害,因此得以生還的故事。
至於魔焰和聖光相撞時發生的劇烈爆炸,以及赫菲勒那一刀究竟是將怪物的腦袋整個砍下,還是僅僅砍傷了它……這些都是細節,在“故事”裡並不重要,可以不必提及一筆帶過。
“前所未有的狂歡盛宴!舉世無雙的精彩演出!絕對物超所值,讓你夢想成真。所有的願望,世間的奇景,在這裡都能實現,歡迎各位準時收看,午夜十二點檔的——”
“……沙沙……沙沙……”
又是一條廣告播出,但卻在臨近播放完畢的時候強行被掐斷。和前幾次一樣,收音機裡傳來嘈雜的沙沙聲,如同電流不穩時收音機發出的噪音。
類似的情況唐嘉宇他們已經經歷過最少三次,但不同的是,前面幾次廣告都只說了開頭的幾個字就戛然而止,這次倒是幾乎完整的將廣告播完,直到說廣告的核心主體時才被掐斷。
少年皺起眉頭,這條廣告聽起來非常耳熟,不由得讓他產生了一些聯想。畢竟事不過三,如果類似的事頻繁發生,他就不得不認真考慮一下黑暗廣播頻道切斷廣告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了。
可惜的是,收音機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短暫的短路之後,電流聲重新被那沙啞而有磁性的男聲取代。
廣告終於播放完畢,爭取到足夠時間的黑暗廣播頻道,已經可以將這個故事繼續講述下去了——
“各位聽眾,我是你們的朋友史密斯?沃爾森,歡迎回到黑暗廣播頻道,我們的故事還將繼續……”
“剛剛說到哪了?啊,想起來了,我剛剛講到屋子裡的三人用花言巧語欺騙了[商人],他們妄圖用不合理的價碼從怪物那獲得好處,再用炸彈將它炸死。”
“遺憾的是,這是個老謀深算的惡靈,在城中肆虐的那段時間裡,老二曾經的經商頭腦和學習到的坑蒙拐騙的手段讓它一眼就識破了三人的計謀。”
“於是理所當然的,它假裝應下那不合理的交易,卻在暗地裡用黑魔法給自己施加上防護。當炸彈爆炸之時,被層層保護的老二僅僅受到了一些不算致命的傷勢,就成功活了下來。”
“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它是個誠信的商人,答應下來的交易就一定會達成,哪怕因為對方的詭計答應下並不公平的價格,也絕不會反悔或砍價。”
“因為它充滿自信,它很快就能履行這筆交易,因為它很清楚,錢、能、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