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陳家裡裡外外忙的不可開交,上次送去白鷺城的那批鐵器,算是陳家打通了上層市場,比起昔日的家門冷清,現在時不時就能見到幾位財客登門拜訪。
現在不只是普通的鐵器,因為陳家鍊鐵的造詣傳開,財客的需求已經不僅僅是凡兵俗器,還有一些更加精緻的金屬件。
以前陳家也嘗試過進入金屬件的市場,但這種金屬件對鑄形熔模的要求極高,最重要的是材料,價格十分昂貴的稀有金屬。
買不起也買不到稀有金屬,甚至連最基本的鑄形熔模都買不起,而現在,陳家卻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族堂,這不是客堂,但族堂接待的客人,代表了陳家的最高禮儀。
這一堂,也只有包括家主陳立擎在內的幾位長老,當然陳降天幾兄弟也在場,只是沒有任何發言權。
此人也才四十多,和陳降天是一輩的,不過此人的修為卻達到了上位人源境,從其口中得知,此人乃是大城上邊的一位生意人,相比之下白鷺城連根毛都算不上。
方錢!
陳立擎給管家使了個眼色,後者當即走出堂門,接過茶盤後,給方錢上了一茶。
當然不能一來就直接談生意,陳立擎也是老江湖,客套一笑,道,“此乃清心茶,方老闆先嚐嘗看”
方錢拿起茶杯,剛準備品嚐,聞言,慢悠悠的吹著熱氣,淡淡的道,“陳家主就別客氣了,客隨主便,論輩分我還得叫您一聲前輩呢”
“啊,當然當然,正好老夫也不喜糾老禮節,麻煩”陳立擎回笑道。
其實陳立擎平常在家中可不隨便露笑,因為是家主,要時刻保持威嚴,但此時不同,面對的可是大貴人,如果一切談妥,陳家今後可就算一路長虹了。
清心茶也不便宜,最近拜訪陳家的貴客多了,為了提高陳家的等次,故才提前準備了此茶,要知道這茶也就幾杯的量,陳立擎都捨不得享用。
這一堂的人,可都是眼憐巴巴的望著方錢呢,吹了好幾口氣,就是遲遲沒嘗一口。
就當所有人見方錢扇蓋準備下口時,後者又停了下來,放下茶杯,隨意的問道,“對了,我剛想起一件事,聽說你們陳家前些天往白鷺城去了一趟吧”
聽到這話,陳家高層才是面面相覷,方錢不急不緩的語氣,實在是搞不懂他要說什麼,從走進族堂到現在,坐在凳子上也有一炷香的時間了,連金屬件半個字都沒提一下。
要不是方錢一進陳家大門就要見家主,說要談談金屬件的合作,陳立擎也不會這樣對待方錢,現在陳家忙得很,哪有時間在這裡耗著。
到了現在,陳立擎都快認為方錢是故意來消遣的。
“咳,白鷺城……”陳立擎故作思索,扭頭問道,“大長老,是有這件事嗎”
既然被強行塞了主話權,大長老也只好點頭道,“不錯,前些天去白鷺城送了一批貨,只不過我們陳家經常進城送貨,我這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是不是方老闆說的那一次”
要不是這都是些老江湖呢,明明破天荒的送一次,非要裝一下,搞的陳家的鐵器生意做的很大一樣。
不過也能理解,只是方錢卻沒有當一回事,而是繼續問道,“是這樣的,當日我在白鷺城段家做客,湊巧遇見你們陳家一個小輩聽堂,貌似天賦還算不錯,不知今日拜訪,你們家中那小輩可在?”
嗯!?
陳運?
一堂人都覺得這有些不太可能,方錢這身份,能在段家做客,又是做的金屬件生意,其眼見之廣可想而知。
陳家家小業小,絕非孤陋寡聞,陳運的天賦高,那僅僅侷限於百林鎮附近,“練源二段”的陳運,怎麼會入方錢的眼呢。
“方老闆,如果沒錯的話,您口中的小輩,應該正是犬子,剛好犬子就在家中”陳降天起身道。
方錢還沒開口,大長老對管家搙了搙嘴,後者當即就跑了出去。
陳運院中,依舊在場地上揮舞拳掌,陳箐箐則在一旁把玩手腕上的銀晶手鍊,叮鈴叮鈴,很是清脆,與拳聲互相呼應,又好似伴奏。
“陳運哥,你說好不好看”陳箐箐舉起皓腕,蕩起手鍊上懸掛的小晶片,陽光照耀,略有撩眼。
“嘭!”
一拳落在木人樁上,強有力的臂腕,在陳箐箐的話語聲中鬆懈了下來,陳運扭頭一笑,無奈的道,“這是你今天問的第七十二遍”
“哼”陳箐箐放下玉手,氣鼓鼓的道,“那你還沒回答一次呢”
陳運擦擦身上汗水,聳聳肩,略有疑惑的道,“不是你挑的嗎,不好看你也不會一直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