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連段行天都稱呼陳運為小兄弟了……這才讓人心頭髮抽。
段雷吐了口冷氣,捏緊的拳頭咔咔作響,幾個呼吸的平復後,無視周圍的目光,重重的幾步來到陳運面前。
這就讓陳運有些不知所措了,為難的看向老者,其實有人給自己撐腰就已經很滿足了,段雷再怎麼說也是白鷺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眾給自己道歉,陳運還真感覺有點承受不起。
“呼”段雷像是遭受酷刑折磨一樣,黑著粗臉低下頭,心不甘情不願的拱了拱手,“陳運小兄弟,剛才是老哥我對不住你,我段雷粗人一個,你別在意,不打擾你們聽堂了,告辭!”
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段雷大步流星的離開豪院,還真讓人好笑,在自家的地盤,還得說告辭,可見是有多大怨氣。
“段耀,你呢?”段行天眉頭一皺,吩咐道。
“這……”先前段耀右眼皮就跳個不停,果然沒好事,道歉沒關係,只是家主和段雷都稱呼陳運為小兄弟了,那……
見其還猶豫,段行天頓時不悅道,“嗯?不願意嗎”
“當然當然,是我有錯在先,道歉也是應該的”段耀臉上的笑可比哭還難看,有後悔藥的話那必須吃上幾大瓶。
也學著段雷那樣,對著陳運抱拳,乾笑道,“陳運……咳,你別往心裡去,是我不對,我在這裡向你賠個不是”
陳運也沒計較太多,抱拳回應,“這是哪裡話,都是習武之人,只是切磋點到為止,還沒感謝段少爺剛才手下留情呢”
陳運這話才讓豪院的氣氛緩和了不少,段耀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感激陳運好,陳運這話可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臺階啊。
老者默許點頭,然後又以玩笑似的對段行天說道,“以段家主的氣量,陳運在段家聽堂,今天過後,你們應該不會為難陳運這個鎮地小子吧”
嘶!
陳運雖然有時候呆,但不代表就不會聽話,很顯然老者這是在為陳運解決麻煩。段家在整個白鷺城附近的口碑,算不上壞也算不上好,今天這種事肯定是遮不住的。
當然以段家的實力當然不會為難陳運,可陳運背後的陳家嘛,在段家這種城級家族來說,隨便搞點小伎倆,就能讓整個陳家萬劫不復。
“前輩言重了”段行天當即笑道,“段家在白鷺城的聲譽有目共睹,既然是來我段家做客,我段家自會敞開大門,此事本就是我段家仗勢欺人,是小兄弟冰釋前嫌,而我等又如何敢再心生記恨?”
這話一出,好幾個外人才是暗暗鄙視,說的跟真的一樣,都是場面話,自然不會有人說個不是。
鬧劇就這樣簡單了去,段行天也帶著段家的幾個強者離開豪院,而留在這裡的三四十人,都是段家弟子以及陳運在內的外家小輩,規規矩矩的盤坐在地,敬畏的望向老者。
段家護衛在一旁放上香爐,點燃辰香,老者才道,“一炷香的時間,有什麼想知道的,或是什麼不理解的,都可以說出來,老夫自然會為你們解答”
老者可是大勢力的強者,無論是見識武識,都不是白鷺城的眼界能夠相比,這一炷香的時間,小輩們拼了命的回想修煉時所遇到的困惑。
“前輩”一大眼少年站起身來,恭敬道,“晚輩有一事不解”
得到老者的點頭,少年才繼續道,“晚輩上個月就已經成功啟源,已經是練源一段了,書上說源力是能夠看見的,可無論如何使力,我都看不見,甚至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老者在這些小輩面前,可沒有一點架子,受邀講堂,便是師長,耐心的解釋道,“人的身體是很脆弱的,練源境本就是熟悉且接受源力的過程而已,除非是武學天賦之輩,否則很難察覺到源力在體內的跡象,而你說的看見源力……”
老者緩緩伸出一根指頭,眾人眼目下,所有人只感覺一股很強的無形之氣正從老者體內綻放渲染開來,給人壓迫力的同時,伴有威懾,尊者的威壓。
這股氣息一釋放出來,豪院之外的段家高手都是立馬精神,震撼的看向豪院方向。
氣息只是無意,一瞬間便消失了去,小輩們都還沒緩過神,就見到老者手指上纏繞著一束銳色氣流,這是……源力,是老者自身掌控的源力。
“這叫做源力外顯,是人源境的標誌能力,若非是天賦之輩,很難在九段之內做到”
說到這裡,老者不禁皺眉,輕道,“武道一途,不可好高騖遠,你們的武道才剛剛開始,不忘初心,總有一天也會突破至你們所追求的那個境界”
不愧是大勢力的前輩,小輩們所有的問題,無論是武道還是靈藥,甚至是源界這片大陸數千年的演變,老者都將一一回答。
一個時辰悄然過去,小輩們看向老者的目光,很是炙熱和敬畏,或許不少人在此時,已經將老者當成了畢生所要追逐的武道雲巔,不知不覺,那炷香也剛好熄滅。
似乎感受到小輩們的不捨,老者留心有意,對小輩們問出了第一個問題,“結束之前,老夫也很有興趣想知道,你們的武道雲巔,是何種地步?”
雲巔二字,包攬太多,是期待,是哀求,是願望,是渴望,是無望,老者這句話落下,整個豪院一片安靜,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