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時間緩慢地流逝,矯揉造作得令人難以容忍,而有時候,又會一口氣跳躍過好幾個過程。
最上和人結束這個月的第二場演唱會時,已經是三月下旬,在緋聞纏身的情況下,演唱會依舊取得了巨大成功。
在慶功宴上喝得爛醉,被黛秋惠扶上計程車,幾乎忘了是怎麼到家的。
咲良彩音似乎早早就預料到了,看完演唱會之後她便直接回了月島,提前準備瞭解酒藥,用微弱的四肢力量,將他拖至一樓的客房。
讓他吃了藥,又喂他喝水,脫去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扔進了髒衣簍,掀開被子躺進被窩,手指玩弄他有些蓬鬆的黑髮,默默想著心事。
“和人君……和人君?”
半晌,她戳了戳最上和人的臉頰,最上和人始終沒有反應。
“明明睡著的時候這麼可愛,為什麼醒著的時候就這麼招人恨呢。”
她自言自語了一句。
手指滑過他的眉毛,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樑,又撥弄了一會兒他的嘴唇,發出奇妙的“不都不都”的聲音。
最上和人的眉毛無意識皺在了一起。
“喔~兜!可不能把你給弄醒了,我今天可是生理期幼,所以還是請你老老實實地睡吧。”
“嘛……估計你現在醒來也沒有那體力就是了。”
最上和人的鼻息逐漸平穩,咲良彩音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臉上的笑容悄悄褪去,連同童孔中的亮光也減少了幾分,聲音呢喃,不知是在說給誰聽。
“果然,舞臺上的和人君是最帥氣的,坐在我身邊的那些女孩子們,全部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
“看吧,我的選擇沒有出錯,現在的和人君是屬於舞臺的,揹負著無數人的期待,將你從舞臺上拽下來佔為己有這種事,我無法去做。”
“雖然很想那麼做就是了。”
少女將額頭貼在他的耳旁,聆聽他的呼吸與心跳。
閉上了眼睛。
“其實……那個時候,我更想聽見你強硬的責罵,將我的任性貶低的體無完膚。
可你從來不做令我為難的事情,你當時的態度已經足夠強硬了,是我太過狡猾,用結婚這種話來逼迫你就範,抱歉啦。”
“和人君已經做的足夠好了,是我還沒能完全轉換心態。
為什麼呢?
明明在你睡著的時候,我可以如此輕易地將真心話說出口,可當我與你對話時,依舊是言不由衷。”
“我果然……是個麻煩任性的女孩子。”
“但是,那個約定我是認真的,唯獨這一點我不會欺騙你。”
“嘛……如果你聽到那種話都無動於衷的話,我說不定當場就跟你去區役所登記了也說不定。
義無反顧地闖進King Records總部,當著你的經紀人的面說要去提交結婚申請書,那光景單是想象一下,就覺得十分有趣,哈哈哈。”
“可是那樣做的話,我家的父母一定會超級生氣的吧,許許多多的人都會。”
“換做是曾經的我,或許真的會那麼做,不計後果,隨心所欲,這也是咲良彩音的特質。”
她的手輕柔地攀上男人的面龐,感受著他的溫度與鼻息。
“噯,和人君,我真的……變得不像自己了麼?”
“這樣的改變,也能算是成長麼?”
睡夢中的最上和人無法給予她回答,她睜開眼,眼睛內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澹然,平庸,像無法泛起漣漪的湖水一樣。
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望了他許久,她的嘆息在房間內迴盪。
“晚安,和人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