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塚君,下午好呀,有新臺本送來了。”
最上和人走進事務所,工作人員便同他打招呼,最上和人淺淺地確認了一下臺本。
又是一年即將過去,最上和人現在收到的臺本,基本都是明年的工作,但工作量幾乎沒有減少,根據日程表,除了元旦當天休息之外,其他日子仍舊是排滿了工作。
下午去配音的時候,在片場遇見了咲良彩音,依舊是毫無交流的狀態,配音結束後,咲良彩音也是走得匆忙,看得出來日程排的很緊。
到了晚上,最上和人與日高理菜去錄製了雙人廣播,一直到深夜十點才結束。
最上和人至今拿不準日高理菜的心思,也不曉得喝醉的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直以來,日高理菜給他的感覺就是禮貌得體的乖巧女孩兒,並且十分擅長社交,彷彿和誰都能聊到一塊去。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自從那件事過後,日高理菜便始終躲避著他。
如果這樣的態度是在那天之前,最上和人會十分樂意這種狀態,可日高理菜表現地愈反常,他內心就愈不安。
加深這份不安的情緒的,是她的親密度逐漸高地出奇這件事兒。
按照最上和人過去的邏輯,女性聲優表現出疏遠躲避他的姿態,他會對此鬆口氣,若是遇上親密度莫名增長的情況,便會想著法子疏遠冷淡。
譬如寺島愛美,譬如內田真綾。
過去,日高理菜表現得得體大方,親密度也維持在一個比較接近朋友的數值,因此交流起來還算順利。
而那件事兒後,她變得慌張反常的態度,以及發生變化的親密度,令最上和人無法不去細想這之中的緣由是什麼。
獨自走在夜晚的街道,最上和人默默朝著車站方向進發,距離終電還有不少時間,走得並不急。
因為上午同咲良彩音美美地大作了一番,那發自內心產生的冰冷感並未來襲,想必今晚能好好地睡上一覺。
最上和人對自己不與女人上床,便難以入睡這事兒感到十分恐慌,害怕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隨便和任何女人上床的爛人。
倘若真的變成那樣,那樣的自己,究竟還算不算是自己呢。
正思考間,遠處的樹下,一名長髮少女正站在底下,發愣地抬頭看著天空。
今天沒有雨,沒有雪,就連灰濛濛的烏雲也看不見,只剩一輪殘破的彎月,寂寥地掛在天空,釋放著如同思念星辰的光。
最上和人看清了她的臉厚,心中猶豫著,默默走了過去。
一直到走進她兩米範圍內,她似乎才察覺到最上和人的到來,她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下意識地退了兩步,想要與最上和人拉開距離。
“晚上好,日高小姐。”
最上和人看向她的眼睛,試圖想從那雙勾引人心的眼睛內,看出她慌亂緊張的理由。
“晚……晚上好,戶塚君,好巧……似乎不是呢,畢竟我們是從同一處地方離開的。”
目光閃躲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少女擠出一絲笑容。
這種笑容對於日高理菜這名少女來說,實在是顯得過於蹩腳,失去了她平日裡那份遊刃有餘。
她到底是在膽怯些什麼?
最上和人想。
“日高小姐剛才是在看什麼?”
“欸?沒……沒什麼啦,只是稍微走累了,發了會兒呆,那什麼,我……我該回家了,戶塚君再見。”
少女急著離開,舉止有些倉惶,卻仍是不吝禮儀地朝最上和人點頭道別。
“請等一下。”最上和人道。
日高小姐忽然被嚇了一跳,後退數步,雙手放在胸前,漂亮的大眼睛緊張兮兮地盯著最上和人,一副生怕他突然撲過來的擔憂神情。
“還,還有什麼事?”
她怯生生地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