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安靜地向月島方向行駛,她忽然感覺這樣的感覺並不壞,十二月的東京夜晚,倘若這輛車是去往不知名的目的地,那麼這場旅途倒也算得上是浪漫。
而如今的目的地,嗯……該是說曾經的夫妻的愛巢?
這樣的笑話妥實令人笑不出來。
付了車費,小西沙織費勁力氣將他從車上拖拽下來。
“和人,醒醒,鑰匙在哪?”
一連詢問了好幾聲,最上和人才斷斷續續地有所回應:“外……外套口袋。”
外套……
最上和人身上披著的是小西沙織的外套,也就是說,他的鑰匙不在身上。
這下困擾了。
小西沙織攙扶著最上和人坐下,搬起門口的盆栽一個個找過去,顯然,最上和人並沒有在盆栽底下放鑰匙的習慣。
想了許久,小西沙織只得撥通某人的電話,電話響了三聲後被接通。
“莫西莫西,彩音。”
“……什麼事。”
她的聲音格外冷淡,自從生日那晚過後,咲良彩音對她的態度有了極大的轉變。
小西沙織明白,最上和人已經向咲良彩音坦白了。
“那個……和人他。”
“他在你那?”咲良彩音立刻開口詢問。
咲良彩音的聲音比先前那句還要冷漠,聽上去不帶任何情感,小西沙織從來沒有想象過,咲良彩音會有如此冰冷的聲音同她對話。
罷了,這是自己造成的結果,她無法去指責什麼。
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咲良彩音足足沉默了一分鐘。
“你那裡應該有鑰匙吧,你可以過來麼,我等你來了就離開。”
“你的語氣,我聽著不舒服。”
“……抱歉。”
咲良彩音沉默了會兒:“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先麻煩你照顧他了。”
“嗯。”
電話中斷後,小西沙織看了一眼坐在門前的最上和人,他半睡半醒著,也不曉得能不能聽見外界的談話。
距離咲良彩音過來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小西沙織同樣坐下,自言自語地說著話,也不管他是否能聽進去。
月色下,光影朦朧,她陷入那僅有數月的回憶,即便那些日子留給她更多的是痛苦與壓抑,可那短暫的二人時光,確實成了她為數不多的珍貴回憶。
遠處燈光亮起,伴隨著汽車行駛的聲音,一輛計程車在最上家的門前停下。
短髮少女從車上走下,她身上是精緻的白色呢絨外套,戴著同色系的貝雷帽,銀製的耳環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她的目光第一時間注視在最上和人肩上的女士外套,旋即才將目光轉移到一旁的小西沙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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